血刀老祖似乎有意卖弄,先是伸手到她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水笙微微吃痛,叫道:“你干什么?”血刀老祖不去理她,将其仍在了方杰所乘骑马背上,接着将那根头发放在她鼻尖上,纵马快奔。
其时水笙蜷曲着身子,横卧在方杰身前的马上,见血刀老祖将头发放在自己鼻尖,微感麻痒,不知他捣什么鬼,正要张嘴呼气将头发吹开,只听血刀老祖叫道:“别动,瞧清楚了!”他勒转马头,回奔过来,双马相交,一擦而过。
水笙只觉眼前红光闪动,鼻尖上微微一凉,随即觉到放在鼻上的那根头发已不在了,血刀老祖伸过血刀,但见刀刃上平平放着那根头发,血刀老祖光头,这根柔软的长发自是水笙之物,再也假冒不来。
看到这一幕,方杰和水笙均是佩服不已,只不过方杰是嘴上巴结,而水笙是在心中暗叹,面上却不表露出来。
血刀老祖勒转马头,又和方杰并骑而行,说道:“至于那削腐呢,是用一块豆腐放在木板之上,一刀了削薄它,要将两寸厚的一块豆腐削成二十块,每一片都完整不破,这一招功夫便算初步小成了。”
方杰不由得道:“那还只初步小成?”
血刀老祖道:“当然了!你想,稳稳的站着削豆腐难呢,还是驰马急冲、在妞儿鼻尖上削发难?哈哈,哈哈!”
方杰并不是一个很会拍马屁的人,或者说。他会拍,但却不愿干这种事。可听了血刀老祖这话,又见对方刀法如此奇妙,由衷地惊羡不已,总觉得应该表示点什么。想了半天。却也没挤出一句话,心急之下,熟知剧情的他眼珠子一转,只好借用了一句狄云的一句马屁地话:“师祖爷天生的大本事,不是常人所能及地。徒孙儿只要练到师祖爷十分之一,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马屁也算是物归原主吧……”拍完这句,方杰总算松了口气。
其实厚道老实的狄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虽然方杰和狄云两人性格完全不同,但对血刀老祖那精湛地刀法,却是相同地佩服,所以这话也不算是拍马屁,实则是方杰有感而发,因为他这个武学废材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血刀老祖道:“你资质虽差。但只要肯下苦功,这功夫是学得会的。好,你来试试!”说着伸手又拔下水笙一根头发,放在她鼻尖上。
水笙大惊,一口气便将头发吹开,叫道:“这小和尚不会的,怎能让他胡试?”
血刀老祖道:“功夫不练就不会,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两次不成,便练他个十次八次!”说着又拔了她一根头发。放上她地鼻尖,对方杰笑道:“你试试看!”
方杰向横卧在身前的水笙瞧了一眼,见她满脸都是愤恨恼怒之色,但眼光之中,终于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一个漂亮点的美女而已,失手砍死了也算是做了点贡献,死了总比被奸了好……”
要是在副本外面,方杰或许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劈下,但这副本里面的“异界”环境总是让他心中有些忐忑,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心下一横,举刀就要劈下,却听得血刀老祖在一旁道:“腰劲运肩,肩通于臂,臂须无劲,腕须无力!”
方杰心领神会,这些要领和他以前劈柴时虽然不尽相同,但道理却是一致,当即举刀自上而下照着水笙的鼻子劈下,可刚劈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得马蹄声响,有数十人自远处追来,有人长声叫道:“血刀僧,你放下我女儿,咱们两下罢休,否则你便逃到天边,我也追你到天边。”
听来马蹄之声尚远,但这声呼叫,却是字清晰,方杰的动作一缓,这一刀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了,因为喊话那人正是水岱,他可不想当着人家的面失手杀掉他的女儿,到时候激怒了对方,以水岱地武功杀他恐怕并不是什么难事。
便在这时,又听得四个人的声音齐声叫道:“落花流水兮水流花落!落花流水兮水流花落。”四人嗓音各自不同,或苍老,或雄壮,或悠长,或高亢,但内力之厚,各擅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