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理杳饭店是一栋东印度风格的两层砖木结构楼房,淡红色楼体“好似佛塔般的半圆楼顶,满是异国情调。
在上海介入南北谈判的南国使团就落脚于此,现今使团首席代表乃是外务部副相加鸿驴寺卿程伟,四川井盐人氏,坚毅,伶俐,喜新学,善言辞,乃是外务部干将之一。
鸿驴寺又挂牌为礼仪司,从三品机构,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以及外务接待事宜,程讳甚得外务相部凯之赏识,在部凯之离开上海后,程讳就成为使团的实际话事人。
南北双朴直谈判上海之归属,程讳依照摄政王谕令、外务部议定的数个草案,同北国展开了拉锯战。
现今程讳给出的草案乃是南朝作了让步后的条件,即上海由南北共管,上海江海关之税收依照货物之南上北下的目的地别离交归南北税务机构,南朝过上海进入北国的商品免关税,同样,北朝过上海进入南国的商品亦免关税。
程讳在这个草案上已经与北朝官员磨了半个月嘴皮子,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让步。
今天同样也是这般,在理查饭店一层专门开辟的会议室同北国官员争论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分,程沸又早早来到了会议室。
北国谈判钦使乃是军机行走、文渊阁大学士杜翰,六王的左膀右臂,不过因为南朝遣出的谈判使者乃是外务副相,不过区区一名从二品官员,是以杜翰也就不再加入会谈,而是由礼部侍郎鲍正平与程讳交手,算是对等谈判。
程讳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谈判室墙壁上的西洋油画,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教堂,看着它,心情渐渐平静,就好像耳边也响起了那隐隐约约的钟声。
敞开的大门,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程伟回头微微一怔,多时不见露面的杜翰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走进来,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灰发褐眼散发着阴冷气质的俄国戎装军官,鹰鹫般的眼神在程讳身上转了一圈,露出了几丝惊讶,因为他马上就体会到了南北两国官员之间的差别这位南国官员平静安详,少了北国官员的那种难以言的腐朽气息。
“程大人,来本官给介绍,这位是鄂罗斯远东舰队指挥官弗拉基米尔将军。”
程讳伸出手,和弗拉基米尔轻轻握手,领首示意。
杜翰又笑着道:“程大人,弗拉基米尔将军是来旁听我们的谈判,并且希望能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
程讳想也没想,决然拒绝:“俄国其实不在补救国行列,弗拉基米尔先生也不是补救国代表,无权加入我们的谈判。”
杜翰微微一笑道:“程大人那现今就将鄂罗斯加入补救国行列,这下没意见了吧,坐,坐吧。”难得对程伟这般和蔼往常他可端足了架子,是不屑跟程伟什么的固然,其实不是自高自大,而是一种姿态”王朝官员特有的姿态。
着话,杜翰就做个请的手势,请弗拉基米尔坐于长桌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