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闻言顿时感激万分地一拱手道:“多谢!多谢姑娘!姑娘大恩,老夫没齿难忘啊!”
温婉少女没有理会赵太医,而是将一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看向了萧隐,目中现出一丝询问之意。
萧隐见状,只得暗自轻叹一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太医了。”
说罢,萧隐身形一侧,给众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赵太医见状,顿时面色一喜,随即抬腿走了进来。
片刻过后,萧隐和赵太医各自端坐在一个玉石所铸的精美石凳之上,而赵太医此刻则正聚精会神地单手轻搭在萧隐脉搏之上,一副十分专注的模样。
而那四名少女此刻却极有默契地站在了萧隐身后,左右依次排开,双手轻垂,神情淡雅,一副唯萧隐马首是瞻的模样。
终于,赵太医缓缓将手从萧隐脉搏上一撤而出,脸上随即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萧隐看着赵太医这副模样,一时倒也没有立刻出声。
然而,身后四美中的一名模样十分古灵精怪的少女却有些忍不住地开口道:“诶!赵太医,我们萧公子病情如何啊?到底有事没事啊?”
赵太医轻捋颌下白须,带着凝重的表情缓缓说道:“有些不妙啊。”
说着,赵太医便开始微微摇了摇头。
这古灵精怪的少女闻言顿时一惊道:“怎么个不妙了?赵太医,有话赶紧直说啊!别卖关子了!你们这些大夫,一天到晚看病都是沉着个脸,半天才说一句话,真真要把人给急死!”
赵太医有些尴尬地一笑,随即看向萧隐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个……额……”
萧隐见状,顿时一摆手道:“请但说无妨。”
赵太医闻言,顿时连忙一点头道:“好。那老夫就直说了。”
紧接着,赵太医轻咳了一声,面色一正的缓缓说道:“萧公子这伤病,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老夫行医数十载的经验来看,恐怕是经年累月的奔波劳碌,导致了气血两虚,肾气、精气不足啊!”
“肾气精气不足?!”
看着赵太医极为郑重的面色,萧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面上登时现出一丝尴尬万分的神色。
身后那四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各自面色一红,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不约而同地掩面偷笑起来。
听着身后四美嘻嘻的轻笑之声,萧隐尴尬万分地轻咳一声,然后一正面色,十分认真地盯着赵太医问道:“赵太医没有搞错吧?”
赵太医迎着萧隐直视而来的目光,十分肯定地点头道:“绝对没错,老夫在这太医院中行医这么多年,这种病症绝不会看错。”
接着,赵太医十分语重心长地轻轻拍了拍萧隐的手背,摆出一副安慰萧隐的样子说道:“萧公子不必过于担心,这等病症虽然略显棘手,然而,在老夫看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吧,老夫给萧公子开上几幅药。只要萧公子按时服药,不出三月,定然药到病除。”
说罢,不等萧隐答话,赵太医飞快地从药箱之中掏出纸笔,刷刷地飞快写了起来。
眨眼之间,一副写满了密密麻麻各种药材的药方赫然出现在了赵太医手中。
赵太医一抬手,将药方递向萧隐身后的四美说道:“几位姑娘,药方老夫已经开好,以后每隔七日,太医院便会有人定期将药材送至这里,到时候,烦请各位姑娘按照药方上所说剂量,为萧公子煎服。”
那温婉少女闻言,顿时朝着赵太医微一点头,轻声说道:“多谢赵太医,我们姐妹定然会为萧公子定期煎服此药。”
说罢,温婉少女便一伸手,想要将药方接过。
然而,萧隐却突然一伸手。
刷!
萧隐迅速地将那药方抢在手中,随后双目一眯地仔细打量起了药方。
看着萧隐这般动作,赵太医和四美顿时一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然而,片刻过后,萧隐突然将目光从药方上移开,随后一动不动地盯着赵太医那绿豆般眯缝着的双眼,半晌无语。
看着萧隐这般奇怪的眼神,赵太医不禁心头一震。
紧接着,一丝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背后一冒而出。
赵太医顿时面色一僵,整个人显得有些坐如针毡了。
萧隐身后那四美,此刻也是有些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萧隐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萧隐突然眨了眨眼睛看着赵太医道:“不知赵太医行医多少年?”
赵太医一怔,随即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概……五十余年了吧,老夫自幼生在御医世家,祖传三代皆是宫中御医。”
萧隐闻言,轻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敢问赵太医家传医学乃是传承何派?有何专精之长?金针?摩那?砭石?亦或是汤药、引灸?所学医典之中,赵太医认为哪本最为精妙?《灵枢素问经》?《东医宝鉴》?还是《大周金匮要略》?”
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问题直接从萧隐口中飞出,登时把个赵太医给震惊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四美更是瞠目结舌,看向萧隐的目光之中尽皆现出一丝深深的震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