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早就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但她却不曾想到,苏若漓居然会当着爷的面说得这么直白,如此硬气。
当初她选择苏若漓,就是看苏若漓笨,怕事。
不料今日苏若漓脸上不见一丝惧色,在爷的面中气十足。
年侧妃咬着牙,怒目而视苏若漓,愣是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在赌,在等待。
片刻。
四爷沉声道,“年侧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妾身对于此事一概不知,至于这两名婢女究竟做了什么,妾身也是好奇,爷英明过人,自是心中有数,如何处置这些人,妾身绝无二话!”
“还请爷莫要看在他们是妾身院中的人,便从轻处置,不论是谁胆敢迫害皇孙,都该死!”
年侧妃说着,突然看向福晋,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有一股腾腾杀意。
在这里,最该死的人是福晋!
这么多年了,福晋害死了多少皇孙,又逼死了多少侍妾。
可每一回,四爷都不了了之。
唯独这一次,四爷认真了起来。
年侧妃眼眶一红,跪了下来,“妾身何尝不是受害者,当初妾身怀有身孕,孩儿无端落下,至今,至今未有结果……”
“今日说的是婉格格小产,你扯其他做甚,还嫌爷不够烦,嫌事情不够乱?”福晋沉声,面不改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深藏不露。
随后,年侧妃目光一沉,死死地盯着一名婢女。
那婢女小绿连忙道,“爷……奴婢,奴婢招……奴婢是对苏格格怀有怨恨,婉格格平日里对奴婢又是凶残,奴婢忍无可忍,无处宣泄,这才,这才趁着爷不在场……”
“可奴婢只是想吓吓婉格格,并不是想要害死皇孙,求爷开恩。”
门外的赵公公听到里边声音不对劲,当即喊叫了起来。
一样不打自招。
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四爷未用多大功夫,就把人找了出来。
苏若漓怔怔的望着哭成泪人的小绿,侧眸望了一眼外边的赵公公,最终视线定格在年侧妃的身上,正好与年侧妃四目相对。
只是一眼,就让苏若漓小心肝儿一阵乱颤,面上却不曾露出异常。
天杀的年侧妃!
狠起来连身边的人都不放过啊!
爷,看到了没,都是年侧妃的人干的好事,肯定是年侧妃这个主子致使的。
弄她!
将她浸猪笼,将她送到有司从重治罪。
这样一来整个王府就太平了,她与白落梅在王府,也能好过一些。
然而,四爷下一刻做出的决定却让苏若漓大跌眼镜。
“奴仆害主罪无可恕,来人,将这三人送到刑部治罪!”
“年侧妃管束下人不周,罚俸一年!”
“此事到此为止,谁若是惹是生非,搅扰全府上下安宁,爷决不轻饶!”四爷说罢,起身离去。
这一幕,看得苏若漓简直是怀疑人生。
大哥!
你死了儿子,家里头出了恶人,就这么算了?
好歹也得打罪魁祸首一顿,如何简简单单一句“管束不周”就草草收场?
年侧妃冷冷的俯视苏若漓,嗤之以鼻,“苏格格在等什么?想着等爷对本妃下狠手,好给你与白格格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