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姜晨猛地一惊，转身望去。
时隔半个月，二人再次见面，倒没有像之前那般一惊一乍，反而多了一分熟络
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早下定结论，姜晨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恢复了些许往日的镇定和冷漠。
“我只是在想，陆道友不会忘记了今天是约定的日子吧。”她不紧不慢的淡淡说道，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自己先前的不安。
不过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阴沉气息，还是让余霄察觉到了，想来对方的心里一定非常纠结和着急。
想想也不难理解，换做是他将三份价值不菲的炼丹材料，全都押注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身上，或许会更加坐不住。
许是体会到了姜晨此刻的心情，余霄倒是没有开玩笑，直接拿出一个装有丹药的瓷瓶扔了过去：“这是你要的清灵丹。”
姜晨接过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药只看了一眼，就一扫眉宇间的阴霾，神色大喜不已。
她似乎以前就见过清灵丹，对丹药外表深青色的斑晕没有提出任何质疑，甚至如获至宝般的仔细端详起来，口中忍不住称赞道：“陆道友的炼丹技艺当真是神乎其神。”
如今清灵丹在手，她对余霄的炼丹技术没有任何怀疑了，并且还很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居然能在擎珈山这么一个小地方遇到余霄这样的炼丹师。
早知道对方这么厉害，她何必在忐忑不安之中渡过半个月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她一早就找上余霄了，说不定几个月前就能将此丹拿到手。
见到对方如此满意，余霄也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看来他炼制的清灵丹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萦绕在他心中的疑惑始终没有消散，清灵丹为何会出现那种不可思议的变化，至今还是个谜。
“这个归你了。”
心情大好的姜晨，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将那一小瓶墨辰沙扔了过去，并重新审视了一遍余霄。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对余霄的印象实在有些刻板，这家伙并不是脑子有点毛病，他只是与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与众不同罢了，也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不管怎么说，陆道友炼制出清灵丹，也算是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日后若是陆道友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姜晨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心道自己也不免落入这种俗套的结交情节。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余霄这样的炼丹师，多认识几位总比不认识的好，说不定哪天，她还有需要对方帮忙的时候。
果然炼丹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十分受欢迎的存在，她也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姜道友实在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余霄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如果不是为了墨辰沙，他才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心里想着之前的疑惑，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陆某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不知姜道友可否解答一二。”
“哦，什么疑问需要我来解答？”姜晨也很纳闷，如果是关于修炼上的深奥问题，只怕她也无能为力。
余霄思量片刻，缓缓说道：“陆某在炼制清灵丹的时候，发现这种丹药在出炉的一瞬间，丹皮表层会出现大小不一的深色斑晕。
在下也炼制过不少其他丹药，但无一例外，从未出现过这种变化，姜道友以前似乎见过清灵丹，不知是否了解其中的原因。”
闻言，姜晨愣了一下，她虽然不懂炼丹之道，但对一般丹药也有一定的鉴别能力，多少都有些了解。
只是清灵丹出炉时的那种变化，她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沉思了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回道：“陆道友，恐怕我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答，不过我知道，这种丹药放置的时间越长，它外表的深色斑晕就越多，可能和接触到的天地灵气有关吧。”
“是这样吗？”余霄一副若有所思之情，显然并不是很认可这种解释。
但不管怎么说，姜晨都为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他还没有打算深入研究清灵丹的意思，便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