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就抻出来的,我告诉你,或许再抻上两天派出所还给你发锦旗呢!”
李满仓敲了下陈景年的脑袋,不解恨地说道。
“得,和着刘海忠是冲这茬来的啊!”
陈景年收起桌子上的钱,呲笑道。
“咋地,他找你麻烦了。”
李满仓一瞪眼睛就要发作。
“在我们前院摔打自行车,被我五叔一句话吓得差点把裤子尿了。”
陈景年抖了抖两张大团结,眉开眼笑地说道。
“就是个棒槌,白活这么大岁数,在家管教不好自己儿子,在工厂拿徒弟耀武扬威,吃得肥粗二胖的,像条肉虫似的还在车间装大爷。”
李满仓虽是在骂人,但是脸上还满是喜气,毕竟这次又是奖励,又是立功的,的确得了不少实惠。
陈景年同样喜气洋洋,白得了半个月的工资,这上哪说理去啊。
下了班,兜里就多了两张大团结的陈景年兴高采烈地驮着囡囡去前门买了两坛子老白干,接着往珠市口赶去。
循着牌号,找到了一处小院子。
斑驳的门廊向里凹着,两扇不大的木门合拢着,遮掩住了里面的一切。
其中一扇门的门环已经缺失了,两尊户对,左面的那尊少了半个头。
陈景年锁好车子,带着囡囡上前拍了两下门环。
“来了!”
一个低音有点重的男声从门里传了出来,接着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您是?”
一个趿拉着一双皮鞋的中年男人打开木门,开口问道。
“您好,您是黄医生吧,孙尚荣是我师傅,我叫陈景年,是来找您看病的!”
陈景年搂着囡囡,笑着自我介绍道。
“哦,老孙那个师侄是吧,来来,快进来。”
黄医生把门拉开,笑着把两人让进了院子里。
院子很小,却很干净,一架枯黄了叶子的葡萄藤,一张藤条编的躺椅,躺椅旁边是一口不大的水缸,里面是一株已经枯死的荷花。
“进来吧,老孙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要不我也不能让你上家来......”
黄医生个子不高,走路有点外八字,圾拉着鞋,边走边说地在前面带着路,引着陈景年兄妹来到了东厢房。
“是,我师叔也说了,他和您相交莫逆,他的小孙子就是您妙手回春,给治好的。”
陈景年跟着进了屋,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下面,在黄医生的示意下坐到了凳子上。
“我听老孙说你这胳膊伤得挺严重的。”
黄医生在一边的脸盆里洗了洗手,坐到桌子后面,伸出了右手。
“黄医师,我这手不碍事,您先帮我妹妹看看啊,我妹妹从小身体就虚,一冷一热就爱咳嗽,春秋都得带着口罩。”
陈景年没伸胳膊,而是把囡囡抱了起来。
“咱们不急,一个个来,我听老孙说完,对你这病症挺好奇的,来!把袖子撸起来,我先给你看看。”
黄医生又是仰头,又是抬胳膊的,朝着陈景年连连示意着。
“好吧!”
陈景年无奈地苦笑着,乖乖地伸出了胳膊。
“呦呵!”
黄医生看着耍酒疯似的肌肉,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