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厂子的张医生跟车走了,咱们处长让咱们打起精神来,别再出什么叉子。”
蒋秀明说完有些唏嘘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紧握着缸子。
“行了,等通知吧,这几天就别玩了,厂子肯定会来一次工作纪律大整顿的。”
王志军抹了下头发,戴上帽子,起身出去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何人留你到五更啊!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王天佐坐到王德发的旁边,接着说道:“受了伤在家多养两天多好。”
“他就一个寡妇妈,家里的媳妇又怀了老三,不上工、不上工就得喝西北风啊!”
王德发家里也是一大家子人都靠他的这点工资,很是感同身受。
“景年,贾东旭的媳妇是不是长得挺俊的。”
马金柱一脸猥琐地转向陈景年,呲牙问道。
“马矬子,你特么还是人吗?”
“就是,你特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矮吗,就是你心太脏了,骨髓都特么是黑的。”
“哎,我说别冲我来啊,我就是那么一说。”
“说你妈啊,你给我滚出去,癞蛤蟆上脚面,你特么不咬人,是真特么膈应人。”
“滚,最好换个班,平时不爱搭理你,自己没点数啊。”
王天佐和王德发一起喝骂着马金柱,威力效果属于火箭级的。
马金柱嘟嘟囔囔地不敢回嘴,提着水壶往外走去。
王天佐和王德发冲着马金柱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两口。
等王志军回来,王天佐和王德发又向王志军告了马金柱一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王志军把马金柱调到别的班去。
王志军也跟着骂了马金柱几句,但是对调班的事却没应。
保卫处内勤分成数个班组,守着正门和铺着铁轨、负责大量进料出货的东门,以及小批量出货、专走货车的北门,每个班组的人员都是参差不齐、彼此搭配着来的,人员配置不是想调就能调的。
而且马金柱虽然比较龌龊,但是胆小,抓住机会吓唬两句就能老实一年半载的,相比别的班组的刺头,算是好管的了。
“老两位,别和他一般见识,马矬子个矮,不想看他,您二位就抬抬眼,真要是换一头烂蒜来,到时候大家更闹心,就像北门二组的钱大牙,东门的老韩……”
王志军看着提着水壶,晃晃悠悠地往门卫室来的马金柱,笑着说道。
“也是,要是换了这两位,咱们这屋就待不下去人,一个口臭,一个汗脚,说话甭提多牙碜了。”
王天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也白了一下,连忙说道。
“那、那这两天咱们就晾着他,晾他两天,让他知道知道别没事喷粪。
自己工友刚出意外,他可倒好,惦记上工友家里的了,妈的,就是一只癞蛤蟆,看见天鹅就张嘴,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够得着。”
王德发骂骂咧咧地持续了半天,就是马金柱进屋也停下。
陈景年三个小的互相看了看,顺着门边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