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旦木摇了摇头,说道“修士所用的玉简是通用文字,我图腾部落即便是商队,和修士世界接触,用的也是通用文字。小友可懂我意思?”
“我以前来过。”本来想说自己和其他部落的人学的,但是转念又觉得不妥,姜翊纮只好敷衍狡辩道。
“那更加不可能。图腾部落的边境,有结界阵法,以小友的实力万万是闯不过的。来历不明之人,老夫不可能置之不理。”
说完这句话,巴旦木一直盯着姜翊纮,不再开口。
头皮发麻,手心都是汗,姜翊纮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福是祸,这种感觉就像押大押小,五十五十的概率,如果押不对,那百分之百要糟糕。
这时,巴旦木的灵羽阵纹波动,却是族长有急事相召。
巴旦木不再说话,转身往长屋方向而去,留下原地内心惊疑不定的姜翊纮。
长屋。
诺底正襟危坐,神情肃然,见八司长老人齐了,方才开口说道“诸位长老,灵石矿脉管辖权文牒在交接之时,望鄙拖延不动,角部、氐部、娄部三下部相互推诿,迟迟不愿派人到望鄙加强驻守,诸位如何看待?”
角部、氐部、娄部位于科帕部和巴塔部交界,正是附属于巴塔部的部落。
附属部落称为下部。
下部为表臣服,需将嫡长子送于上部为质子,而且每年需向所属上部纳贡。
除此之外,下部还得按照上部的要求派人手参与驻守上部直辖各鄙的驻军编制。
上部的总部称为城,城之外直辖的均称为鄙。望鄙,是巴塔部直辖的地方驻守本营之一。
九十九上部交界处的下部承受着内外的压力最为苦不堪言。
相互推诿的三个下部和望鄙是祝司长老由布所管,几司长老交头接耳,看着祝司长老,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祝司长老由布脸色难看,沉声道“吾失察,愿引咎。怕是科帕部与其他几部搞的鬼。角部、氐部、娄部三下部迫于压力,不敢派出人员参与望鄙的驻守。”
诺底开口,打断说道“那矿脉管辖权文牒的交接呢?”
“族长,正值多事之秋,吾思量,交接之事不可操之过急。”祝司长老由布辩道。
诺底不怒自威,一字一字说道“望鄙作为我巴塔部边防驻军本营,畏狼怕虎竟至于斯,那不如将我部领土拱手相让,直接称臣?”
由布惶恐,道“吾有罪。请族长降罪!”
诺底说道“边防驻军惰怠,望鄙守军主将由吕治军不力,罚。角、氐、娄三下部不尊上命,查明推诿原因后,今年增加七成税贡,以儆效尤。另外,着人前往望鄙快速推进灵石矿脉文牒交接事宜。”
祝司长老由布闻言,脸色苍白。由吕是他长兄,巴塔部九鄙,拱卫都城,一鄙的实力不容小觑,也是他坐稳长老位置的依仗之一。忽然想起此事由姜翊纮而起,因而道“吾有一事觉得不妥。姜翊纮一介修士,来历不明,万一此人是奸细,虽然有恩于巴塔部,吾听说择日阿曼还要拜他为师,族长还请三思。”
诺底环视了另外几位长老,医司、乐司、史司、刑司五司长老赞同祝司长老由布,务司、刑司两位长老保持了中立。
再看掌管卜司的先知时,先知巴旦木却闭目养神,毫无波澜。
诺底说道“姜先生是友非敌,各位无须多虑。”
务司长老妪婆想起阿桑说过的关于设计图的事,倒是站起来开口说道“此子工于一技之长,矿脉一事有功于巴塔部,目前实力孱弱,尚无威胁,既然族长断言此人是友非敌,只要可控,无妨。”
说完,看了一眼充耳不闻的先知,微微颔首。
刑司长老昊昇是部落最刚正不阿的人,所有由他掌管陟罚臧否,大家将眼光都投向他。
昊昇只一句话,就不知不觉把姜翊纮给坑了“此事与姜翊纮有关,既然望鄙将领拖延,下部又生怯,不妨让此人前往望鄙监军,以为投名状。”
昊昇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是姜翊纮投不了投名状,则囚之。
有意无意地眼角余光扫过先知方向。
诺底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善。”
谁也没注意祝司长老由布眼中闪过的怨恨。
看着眼前这老头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姜翊纮诧异道“三天后就出发?监军?我一个小小练气期修士能做什么?”
监军只是一个虚名,并无头衔编制。姜翊纮这下子也算知道了,每个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图腾部落里,在上部但凡有头衔编制的军衔或者职务,便是有了部籍,有部籍之人若有人身意外闪失,则上部将倾力彻查,这也是对有部籍人员的一种制度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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