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纮睁开眼,蹑手蹑脚爬起来,甩了由吕两耳光,说道“死胖子,醒来。”
见由吕烂醉如泥,姜翊纮这才放心,下了塌,清醒得很。
姜翊纮又过去对着由吕扇了几耳光,见他无动于衷,才说道“查清楚为什么迟迟无法交接灵石矿脉的原因了吗?”
阿曼说道“查出来了。这里的录事阿力库把事情原委都一五一十地招了,还表示愿意作咱们的耳目内应。”
都护府里,除了由吕,还有副都护、录事、录军、统领,录事则是都护府身居高位的文职,主管都护府的各类事宜。
姜翊纮称赞,说道“短短几天就策反了跟在死胖子身边多年的人,做得不错,其他人都没察觉吧?这出无间道我们得好好利用。”
阿曼又说道“老师,这事情要不要我禀告父亲?”
姜翊纮说道“不用。我这个监军和以前的不一样,可是能够先斩后奏的。管他由吕还是吕由,堂堂都护犯法,与庶民同罪。对了,七司的人都被支开后如何安排了?”
阿曼应道“都安排了肥缺。老师,这由吕肯定是使用糖衣炮弹,打算分化我们带来的人,从而孤立我们。”
姜翊纮深以为然,说道“现在他身边的人给我们策反了还不自知,所以我必须陪着他玩,让他玩火。对了,你有没有吩咐阿力库,任谁逼迫他,都要抵死不认和我们有往来。”
“阿力库知道怎么做。否则,又如何能成为我们的人。”阿曼点头,突然说道“老师,阿力库有个重要信件要我交给您。”
姜翊纮示意了一下,阿曼懂得,走过去用力甩了由吕两耳光,谨慎说道“老师,他睡得和死猪一样,听不到我们说什么的。”
姜翊纮‘欸’了一声,训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隔墙有耳呢。把信件给我。”
阿曼委屈地‘哦’了一声,递上信件。
姜翊纮看完信件,义愤填膺,怒道“角、氐、娄三下部相互推诿,迟迟不愿意派人过来协助,原来是这个原因。灵石矿脉迟迟不交接,又是人为的。岂有此理!我看望鄙这边所有的人如何向长老会交代。”
阿曼嘘了嘘,表示万一给由吕听见就不好了。
孰料姜翊纮像是失去了分寸般,气道“损害我部利益,其罪当诛。气煞我也。”
思虑一会后。
“此信不宜留着,烧了干脆。”姜翊纮又很快镇定下来,让阿曼拿过一盏灯。
灯光昏黄的亮度下,所谓的信件上哪里有字,分明就是白纸一张。
一张白纸。
仅此而已。
正所谓万物皆可盘,盘就对了。
看着‘信件’烧为灰烬,姜翊纮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万万不能表现出来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待为师收集更多的证据,争取一次拿下由吕。”
阿曼表示明白,轻声地退了出去。
出了门,阿曼嘴角一丝狡黠,心道,老师果然厉害,望鄙主将既然有心捣乱,不知不觉间反而落入了老师的圈套。
姜翊纮走到塌边,低声喊道“老哥,老哥,醒醒?”
见由吕没动静,姜翊纮又左右开工甩了他几耳光,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你睡得这么死,我就不用提心吊胆那么谨慎了。”
说完,暗道打得真过瘾,差点忍不住笑,最后还是赶紧睡在床榻的边上,夸张地打起了呼噜。
由吕的脸肿得像个猪头,眉头挑了挑,确认了姜翊纮已经睡熟,这才默默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多个耳光,被刮得好委屈、好憋屈,不过值得。要不是自己机灵,如何能够探得秘密?
天亮了的时候,姜翊纮舒爽地伸展着双臂,见由吕还在‘宿醉’,不由摇醒他。
由吕睁开迷糊的双眼,胖墩墩的身体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弟,天才刚亮呢,再睡一会。头痛死了。”
姜翊纮忽然指着他的脸,咦了咦,仔细地端详着,不可思议地说道“老哥,你脸上怎么有这么多痕?”
由吕奇怪地说道“在哪在哪?我看看。”
爬起来,看了看铜镜,由吕自言自语道“是有不少痕呢。”
姜翊纮来气了,说道“老哥,你在我这下榻,发生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为弟有责任。我这就找人过来盘问一下,昨晚我们睡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吕拦着,说道“别别别。小事,小事。”
姜翊纮夸张地叫道“怎么能是小事?老哥你待我如此之好,咱们一见如故,你这些痕一看就不寻常,万一你是被人下毒或者中毒了呢?”
他一边叫着,一边呼喊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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