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美目闪烁,面纱遮挡之下,看不出她作何感想。
只回复了两个字应约。
角部下城。
巴塔部下部角部族长歌宝、驻下部的角陵卫统领胡是以及望鄙副都护土博都在营帐中候着。
姜翊纮在录军胡德、录事阿力库的陪同下,刚刚巡视完战略部署,拨开营帐的帐门,招呼道“几位久等。”
数人抱拳道“姜总!”
这几日已经查明望鄙都护府的其他人都没参与叛逆之事,所以姜翊纮报了上城,还了他们职权,并按照上城的指示暂时收拢在身边听用。
多年来监军一直都是虚名,像姜翊纮这样的监军在图腾部落来说是少有之事。
“姜总,卑职不同意您单独赴会。”角陵卫统领胡是说道。
说的是明日单独邀约英娘及后天邀约普洛之事。
姜翊纮哂然道“某自有打算,诸位只管坐镇好大本营。叛将由吕自从遁入魔风山脉,行踪未定,望鄙及三部兵力薄弱,若不探明情况,某实在不安心。”
副都护土博出言道“那不如换我去,监军不必以身犯险。”
姜翊纮笑道“恐怕你们是怕我修为低下,一不小心就给人捏死了。”
见大家默认了,他不仅不尴尬,转而说道“他们不敢。”
“那也没必要单独一人。”角部大首领歌宝劝导道。
姜翊纮不想太多的纠缠这个问题,斩钉截铁说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诸位修得再言,姜某死都不怕,既为监军,却愧对上城期许,又如何自容?”
望鄙诸将顿时沉默。
就连角部大首领歌宝闻言都羞愧难当,他的按兵不动不但陷巴塔城中作为质子的长子于险境,也给了叛贼时间跟机会,覆巢之下,角部作为两上部的交界,绝无完卵。
“不过,姜某需要各位配合些许。”姜翊纮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借此机会,正好来一个假道伐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姜翊纮这才想起这里不是家乡,有着迥然不同的文化差异。
于是与他们细细道来,在场之人方才恍然大悟。
是日。
千朵城外五里处的河流上,一叶扁舟,一道孤影。
到了约定是时间,七彩烈焰骢绝尘而来,英娘勒马岸边,扬鞭说道“你真就不怕我杀了你,还真敢一个人来?”
姜翊纮傲然抱拳道“英娘你也不赖,就不怕我设伏击杀你?”
英娘望着他有一会,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概,能让一个练气期修士如此行事,自古少见。
突然一笑莞尔,盈盈道“你就让我在岸上呆着吗?”
姜翊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略备薄酒,以待佳人。”
岸上之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说道“你们不是说奴家是丑女么,担不起佳人这个高雅称呼。”
姜翊纮一时语塞,英娘早已落在船上。
看了看手中的船桨,姜翊纮洒然,随手一丢,让扁舟缓缓顺流而下。
给各自斟了一杯酒,姜翊纮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矿脉管辖权的交接文牒在你手上,对吧?”
英娘没搭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姜翊纮拿起杯盏,一饮而尽,说道“我的家乡有一句话。”
英娘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讲故事来的吧?”
姜翊纮笑道“非也。只是怕千朵部命运堪忧,而大首领不自知。殊不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此间事,若是科帕上部授意,千朵部就是那被当枪使的枪;若是千朵部自己为之,则十上部能共而伐之。其中权衡利弊,英娘你心知肚明。”
“你还是操心你自身要紧。”英娘冷道。
姜翊纮笑道“干嘛要这么认真?搞得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按理说,我一个小小练气期修士,是没资格与你坐一块的。但是望鄙主将反水,与你勾结在一起,人所皆知,你目的都达到了,不如就此罢手,将文牒还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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