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魂正在客厅与藤田奉茶,种种添油加醋,言说赵景阳如何如何该死;早把藤田的心火挑了起来。
便这里,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和隐约的枪声,王汉魂脸色一变,站起来,便已闻赵景阳长啸之声!
王妈急匆匆走了进来:“老爷,是赵景阳!”
王汉魂长长的吸了口气,脸上一个笑容,对藤田说:“这小瘪三果然来了藤田先生,要不要去瞧瞧这位以武功凶暴著称的赵景阳?”
藤田站起来,魁梧的身材好像一面墙。他冷笑道:“他敢杀我们东洋人,正好看看是什么成色!”
王汉魂哈哈一笑:“赵景阳自己登门寻死,我就着这里宰了他,借花献佛,给藤田先生一份见面礼。”
藤田道:“好。”
一行人从屋里出来,耳畔便乍然响起鞭炮般的爆鸣。藤田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左右两侧各一栋小洋楼上,两道火舌交叉喷射,子弹如雨下。
“重机枪?”
藤田瞥了王汉魂一眼。
碉楼、重机枪,特么跟战场似的!
心道王汉魂立足上海滩多年,少有人奈何得了他,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便这时候,一棵大树横空,庞大的树冠招摇飞舞、树干带着大团大团的泥土向左侧碉楼飞去,半空中便被机枪暴雨般的子弹打的粉碎。
可紧接着,一大片十几块砖头呈扇形跟进,半道上被子弹打碎近半,剩下的如炮弹般砸在碉楼上,轰隆隆一连串巨响之中,左侧碉楼立即哑火。
紧接着,便见一道黑影呼啸着狂风,以肉眼难以跟进的速度,一跃腾空,跨过五六十米的距离,轰然撞在右侧碉楼上。
赵景阳一路杀将进来,一队队枪手在他重锏之下化作烂泥,余者仓惶溃散、狼奔豚突,及突进至此,机枪骤鸣、交叉扫射,他忙闪转腾挪,避至一处花坛之后。
见花坛之中一株大树,即倒拔而出,奋力一投,顺带一脚踢碎了花坛,砖石腾空,啪啪啪瞬间连出十几脚,把砖石作了炮弹,紧随大树之后,一股脑儿向一侧碉楼袭去。
花树在半空中被子弹打碎,飘飘洒洒,遮蔽一方;紧随而去的砖石借此遮蔽,泰半完好,轰隆隆将那一侧碉楼一面墙壁撞的粉碎。
碉楼立时哑火。
赵景阳哈哈一笑,一跃横空,朝着另一侧的碉楼扑去;这一侧碉楼上机枪的火舌跟着他屁股后面吃灰;他魁梧的身体轰然撞击在碉楼上,生生撞穿了墙壁,便抡起一条重锏,当头一锏,将里头连人带机枪砸成烂泥!
此间灰蒙蒙,天色将杀黑。
赵景阳猛地回头,目光如电,牢牢地锁定在不远处那幢主楼前的几个人身上;他狂笑如雷,扬起重锏,如大鹏展翅,一个起落,便至近前。
双足落地,践踏的一片蛛网;杀气铺面,骇的面面无色!
啪啪啪!
枪声一串,却是藤田举枪爆射。
虽为赵景阳凶气所慑,但藤田毕竟是军官,反应远不是王汉魂之流可以比拟。一把手枪瞬间打出了机枪的味道,一口气扣出了所有的子弹。
他身边的两个卫兵也跟着反应过来。两条枪举起来,对着赵景阳就打。
赵景阳此间,却丝毫不避。
若说之前的重机枪,对他还有点威胁;眼前区区几把手枪,则万万奈何不得他!
任凭子弹打在身上,如蚊虫叮咬,只把衣服打碎,身上几个白点,油皮都不曾破开!
手中重锏嗡鸣两点头,藤田的两个卫兵从头到脚被砸成了不可名状之物。
赵景阳欺近前,一把扣住藤田脖子,信手一掷,这个在鬼子之中身材出奇高大的军官如稻草一样飞出去,连着背后大门一并砸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