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昙幽若终于走下了落霞峰。虽然她已从离家的伤感中走了出来,可是,另一个问题,又让她陷入了抉择中:虽说天下之大,可她该去哪里?自出生起,她就一直生长在落霞峰上,对外面的世界,从来没有任何的接触,虽说经常听百草爷爷讲述外面的世界,可是那也仅仅只是听说。所以现在,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她,真的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而且,她也有所担心,虽说自己是花妖,可是却因自己过去好吃懒做,一点所谓的妖术都不会,万一真像小五说的,自己碰到了那些修炼之人,识破自己的花妖身份,那自己岂不亏大了,刚刚修炼成精,就被别人抓了,只自己想想,就够丢人的了。
可是现在的她,有无法回落霞峰,因为自己已经修炼成精,必须出来闯荡,要是现在回去,岂不要被小五小六他们笑掉大牙呀!想到这,昙幽若深呼了一口气,默默地鼓励自己道:我是花妖我怕谁,实在不行,我就直接遁地,一走了之。
想到这里,昙幽若蹦蹦哒哒的,沿着山路,向前走去。
可是,昙幽若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遥远的洞天福地——忘仙山上,几位上仙,也在为她的事皱着眉头。
轻拂着自己花白胡子的赤化帝君看着漓辕镜周围的几位上仙,说道:“诸位,来自落霞峰的那道五彩霞光,诸位应该已经觉察到。可是,那道霞光因何发出,我还不知其缘由,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无忧上仙看着漓辕镜,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漓辕镜,可以说是天界的天眼,六界任何事物,都逃不过漓辕镜的法眼。可是,引起那道霞光的事物,居然可以蒙蔽漓辕镜,让漓辕镜的无法追踪到他的足迹,真是少见啊!”
“少见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每一世都有两个这样的人吧。一个在天界,而另一个,诸位就不用我明说了吧!”惺忪着双眼的神兽白泽,伸着懒腰,庸散的说道。
“白泽,你难道说的是她?可是,怎么可能啊?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一世她应该刚刚投胎几十年,万物修炼成精,至少也得需要百年!而她也已轮回千世,最早的也是几三五百年啊,这一世,怎么可能这么早?”听到白泽的话,东君仙人慌张的说道。
看到东君仙人慌张的样子,白泽笑着说道:“东君,你说你也轮回了千世,而且还是一位上仙,怎么永远改不了你那毛躁的毛病啊!况且,她虽说在六界轮回,但却不属六界,而且她的命盘,早已被别人更改,你们应该都很了解,所以对于她的任何事,就连漓辕镜,三生石都无法觉察,又怎会让你我所知晓。她的事,是你我所猜不到的。”
“白泽,你说的很对,可是,你也应该了解,她的出世,对于天界,或者说,对于六界,意味着什么。”东君仙人回答道。
“虽说诸位与我都是仙人,但是,对于操纵着六界生灵的命运的法则——天命,却不是你我所能领悟到的。什么事,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去。所以,顺其自然吧。”说完,白泽又趴在了七色彩莲下,闭上了惺忪的双眼。
“哎,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觉悟啊!”东君仙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白泽悠悠的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总觉得,这一世,会很乱啊。”东君仙人惆怅到。
听到东君仙人的话,在场的所有仙人,都呆呆地愣了一下,因为此刻他们才突然发现,那种感觉,不仅仅只是他们所察觉。
就在惆怅的情绪慢慢的笼罩着诸位仙家时候,不老山上,一个矫健的身影,却在那盛开的樱花下,舞动着一套绝世剑法。
他手中的剑,忽快忽慢,忽上忽下,有时如蜻蜓点水,在空气中,泛起轻轻涟漪;有时如蛟龙出海,在风中引起阵阵漩涡。
虽然这套剑法,他已练了千遍,但他的一招一式,都挥舞的非常认真,仿佛眼前的不是空气,而是仇人。
突然,他收起了手中的剑,慢慢的走到不老山的边缘,静静的注视着落霞峰的方向。那皎洁而又清幽的月光,照在他那清高伟岸的身影上,再加上被他的剑气所打落的片片樱花慢慢的飘落在他的周围,此刻的他,一定会让无数少女为他疯狂,为他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