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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终究还是再晏府住了下来,她毕竟年幼,对于自己师父描述始终停留在名字叫十八,年纪说不上,但却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头。不得不说以这样的描述想要在人口近百万的横皇城中寻到十九的师父,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徐寒还是麻烦了晏斩与楚仇离去城中各处张贴了告示,碰碰运气。
可显而易见的是,对于最近的徐寒来说,运气似乎始终未有站在他这边的时候。所以张贴出去的告示也是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十九如愿以偿的呆了下来。
她一如既往的每日缠着诸人学习功法,但诸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唯有苏慕安心存愧疚,时不时的教她一招半式。
转眼两天的光景过去,徐寒也只能由着此事,毕竟他还有更大的麻烦——明日便是罗墨下达的三日之期最后期限。
此刻他坐于晏府的正屋中,神色悠闲的饮着楚仇离不知从何处“顺来”的茶。
“徐公子很有闲情雅致嘛。”已经在这正屋中看徐寒喝了足足半个时辰茶的南宫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于那时出声问道。
“南宫大人要来点嘛?这茶还算不错,初饮略带干涩,再饮却有回甘满口,很是独特。”徐寒老神在在,似乎丝毫未有受到某些即将到来的麻烦的困扰。
闻此言的南宫靖冷着眉目瞟了一眼徐寒手中茶盏,随后不咸不淡的问道:“徐公子不常饮茶?”
徐寒不以为意,又端起身旁的茶杯饮下一口,神情享受的随意问道:“南宫大人何出此言?是觉得徐某这样的粗人就应该只知道舞刀弄枪吗?”
“这倒不是。”南宫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若是徐公子善于此道的话,大抵不会饮此茶。”
“这是何意?”徐寒的脸色变了变,出来之前他还曾特意询问过楚仇离这些他“顺来”的茶叶中哪一样最为名贵,对方毫不犹豫的给了徐寒这个答案,徐寒方才泡了这茶前来充门面,听闻南宫靖这
话,徐寒下意识的便以为是楚仇离这家伙处出了纰漏,以次充好。毕竟楚仇离做事不靠谱,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徐寒还是在那时硬着头皮言道:“咳咳,其实这茶嘛,好坏、贵廉都是次要的,合适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南宫靖闻言眸子中忽的亮起一道狡黠的光芒,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寒,嘴角也于那时勾起了一抹笑意。
徐寒大抵也从对方这古怪的神情中闻出了味道,但事至于此,徐寒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自然如此。”
听闻这话的南宫靖小盈盈的站起了身子,她迈步来到了徐寒跟前,在徐寒诧异的注视下,勾起了身子,直直的凑了上来。
于是乎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便在此时离徐寒不过半寸不到的距离,徐寒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但饶是如此,徐寒也难以在那张脸上挑出半分的毛病——他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张趋于完美的脸。
徐寒愣了愣,他并非紧张或是害怕,只是忽然与对方处于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
“南宫大人,徐某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随便的人……”徐寒一本正经的言道。
听闻此言的南宫靖脸色微微泛红,但很快她便恢复了过来,于那时白了徐寒一眼,错过身子拿起了徐寒身旁的茶盏,将之放在鼻尖微微一嗅。然后她站直了身子,笑道:“闻之味腥,尝之味涩,口有回甘,唇齿生津,再观这状如桃花,色如春竹,若是南宫靖未有记错,这茶应当是号称一两足千金的名茶车府宁……”
“嗯?”徐寒闻言脸色微变,他却是不想事情峰回路转如此之快,意识到自己误解了楚仇离的徐寒不免有些愧疚。但这样的愧疚方才在他的心头升起,南宫靖的声音便再次想起。
“这茶的金贵不仅在于他的产量稀少,更在于……”南宫靖说到这处有意的顿了顿,随后她侧眸看向正仰头饮茶的徐寒,忽的一笑:“它有宁气稳胎之效,是达官贵人家中妻妾身怀六甲后,都愿意花大价钱求去的东西……”
“噗!”茶水自徐寒的嘴里喷出,方才自他心底生出的那一丁点对于楚仇离的愧疚在那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自觉失态的徐寒察觉到自南宫靖眸中投来的揶揄之色,他赶忙擦去了嘴上的茶渍,然后故作淡定的正襟危坐,言道:“嗯,只是尝尝,尝尝。”
南宫靖又白了这死要面子的徐某人一眼,出奇的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与徐寒多做纠缠,这对于素来喜欢寻徐寒麻烦的南宫靖来说可算得上破天荒的头一回。
她只是意味莫名的看了徐寒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言道:“好了,你也不用再与我打哈哈了。”
徐寒又是一愣,这一次倒不是他故意装疯卖傻,而是一时未有反应过来。
南宫靖不明就里,只以为徐寒还要与她虚与委蛇,她不免心头有些失落,但面上却依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明天便是罗墨下达的三日之期最后的期限,你找到凶手了吗?”她看向徐寒问道。
徐寒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亦在那时对上乐南宫靖的目光,他言道:“南宫大人觉得罗墨真的在意谁是真正的凶手吗?”
南宫靖亦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执剑阁中唯一的仙人萧蚺还在昏迷,这次劫难恐怕难以熬过去了”说到这处,南宫靖顿了顿,她的脸上忽的绽出了一抹笑意,随即言道:“所以,你就快些收拾东西准备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