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哥一只脚拦住了。
张伯瑞没什么表情,对上那蒙圈的脸,不客气道:“她在洗澡,你去门口蹲着不合适,进去,半个小时后再去。”
章予霖不疑有他,点头:“好,我定个闹钟1
张伯瑞看了他两眼:“进去。”
大金毛乖乖进了门,还关上了,张伯瑞的脚步声这才离开。
章予霖在门内撅了撅嘴,抬手拉了拉衣领,做了个伸展,这才一头扎进旁边的软沙发上,定脑中,像极了懒散乖顺的狗狗。
另一边的糖糖洗了大概有一会儿,突然那花洒就坏了。
水流一下冲出,浇她个满脸,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
门外同时传来了敲门声,是张伯瑞平和低哑的声音:“怎么了?”
唐棠手忙脚乱地将花洒关上,但是没用。
自己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水中逃出来,好在干湿分离,她的衣服没湿。
闷声闷气地给外面的人回话:“花洒坏了。”
“你把衣服换好,我进去处理,离坏掉的地方远一点,备用的浴巾在柜子里,记得擦干。”他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安定。
原本手忙脚乱的唐棠也冷静下来,擦干身上的水,又将衣服穿上,只是有点艰难,打开门的时候,发梢上的水还在往下滴,一张小脸被冷水猛地一浇,显得可怜兮兮的。
门一开,张伯瑞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衣服,直接给她披上:“去我房间等一下,还是在这里等我处理一下?”
他这回给的是一个选择题。
唐棠想了想,去他房间等着不大好,一来她是客人,进别人卧室不好,二来她其实还没洗好......
“我在这里就好,你会修吗?”她伸长脖子看过去,那里面其实还挺难搞的。
他将眼镜摘下,交给她,等人接过,边挽袖口边回答她的问题:“会修,以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修过。”
挽起的袖口露出劲瘦苍白的腕骨,佛珠就这么卡在他的骨关节处,她想了想,小声道:“要不摘下来?我帮你拿着。”
“这个泡水,会坏吧?”
他回头看过来,很轻地勾了一下唇:“听你的。”
莫名有种纵然的味道。
她觉得耳朵痒痒的,抿着唇接过从他冷白的指尖滑落下的朱红色佛珠。
沉甸甸的,也没有特别大颗,比她的指甲盖稍微大一点,但是颜色很润,很深,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打了蜡一样。
似乎还带着点木质的香味?
她不是很自在地握紧几分,不一样的温度传来,她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再抬眼看向他时,就有点不自在了。
这东西还真是能勾起人的回忆埃
不知道算不算他口中的另一种“给你一个”。
“我一直盘的,只有这一串,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割爱。”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他头都没回,就说了一句。
抬眼看向他,他身上被水珠打湿了一些,发丝周围都带着一层水雾一样。
深邃的眉眼里参杂着星光,微微弯起的唇带着些许放松的调侃,不过分,但让人脸红。
像深海的鲛人。
不是单纯善良的美人鱼,而是美丽勾人危险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