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椒五分,石脂七分,方风、细辛各四分,厚柎五分,陈朱臾一分,圭十分,薑六分,皆冶合,可治风。”
马车之上,孙思邈看着李恪亲手交到他手中的药方,反复地看了几遍,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重了。
孙思邈一生立志修书,为后世汇编一部药籍大典,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上面。
孙思邈看到一个好的方子,便仿佛一个孩童看到了一个精美的玩偶,对于孙思邈而言,没有什么比一个好的药方更能叫他欣喜万分的了。
“蜀椒入药,以石脂中和,此方实在妙哉,老道活了近九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已蜀椒入药的!”这个方子孙思邈越看越是喜欢,不禁抚掌笑道。
李恪看着孙思邈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这方子孙思邈自然从未见过,这道方子起自先秦,乃神医扁鹊所创,而待扁鹊死后,这道方子也随着扁鹊一同长埋地下,还是在千余年之后才在成都被出土发掘。
李恪对医理之道的兴致不大,所以他能够记得的也很是有限,也就只有这一个方子了,否则他还能帮上更多的忙。
李恪道:“可惜本王所看之书对扁鹊神医的记载实在太过简略,否则兴许还能多为后世留下些好方子。”
孙思邈道:“这些方子岂是易得的,有此一道老道便足矣。杜相的性命年内已经保住,待今日帮完殿下最后一个忙后,老道便要请辞回山了,回去之后自当好生钻研此方。”
李恪闻言,忙道:“真人何必急着离开,长安城中医馆甚多,伤患也甚多,真人欲试方,这天下还有比长安城更好的去处吗?真人何不在长安城试了方子再行离去?”
李恪的话,倒是叫孙思邈有些意动,孙思邈若想试这新得的方子,自然要寻来身患痛风的病人,而终南山中人迹罕至,想要寻人试方岂是易事。
孙思邈想着李恪的话,着实有些道理,于是道:“殿下所言极是,如此老道便再多叨扰几日。”
李恪见孙思邈应下了自己的话,笑道:“真人愿多留几日,是本王之幸,何来的叨扰一说。”
李恪此次专程请孙思邈来京,除了救杜如晦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为秦叔宝诊病。
秦叔宝的病是由外伤而引起的内疾,比起杜如晦的还要更为复杂,孙思邈愿意多留几日对李恪来说自然是好事。
李恪心中正在盘算着此事,李恪的马车也已经到了秦叔宝的翼国公府。
长安城权贵人家无数,华宅美屋也随处可见,翼国公府在其中算不得华美,但对旁人而言却极是好认,因为翼国公府门外立着的十二杆大戟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李唐以武立国,长安城勋贵无数,身怀功勋的武臣更是无数,但敢在勋门前立戟十二的却只有秦叔宝的翼国公府。
这是李世民给予秦叔宝的殊荣,长安上下只此一家。
李恪带着孙思邈来府上为秦叔宝诊病,楚王府的护卫早就来府上知会过了,翼国公府的大门早已洞开,秦叔宝也早在正厅等候。
“秦叔宝参见殿下,见过孙真人。”李恪同孙思邈一入内,秦叔宝便上前拱手拜道。
李恪扶起请秦叔宝道:“大将军快快起身,本王与孙真人此来便是为大将军诊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