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寇仲踉踉跄跄地连退七八步,将手中的“井中月”当作拐杖拄在地上,张大了嘴“呼哧呼哧”地好一阵如牛般气喘。过了好半晌,寇仲的气息才渐渐平复。他看着对面手横玄铁重剑,气不长出,面不该色的孟寻真,脸上现出困惑之色道:“老孟你的功夫虽远在小弟之上,但与我和子陵轮番交手这么长时间,功力总该有所损耗,为何看起来仍和没事人一样?”
相识多曰,孟寻真与寇徐二人交情渐深,其中的一个表现便是彼此的称呼随意了许多,不再像原来兄前弟后的透着客气与疏远。
孟寻真笑道:“仲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子陵对此有什么看法?”
徐子陵沉吟道:“这是否与寻真兄你剑招之间攻守、轻重、虚实、阴阳的转换有关?”
“聪明1孟寻真鼓掌赞道,“有句话叫做‘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运力使劲之时,不管你用的是刚劲还是柔劲,都是笨力死力,时间一长,功力大量消耗后难以为继,便易为人所乘。只有做到刚猛中蕴一丝阴柔,绵柔中含一丝阳刚,用以调节体内真气,使刚柔相济,阴阳相生,才可做到内力源源不绝,不虞匮乏。”
考虑到寇徐二人的实力越强,越有助于自己完成系统任务,孟寻真这几天借口切磋,每天夜间都叫了寇徐二人到后山,毫无保留地将一身所学展示给两人。说起寇徐二人在武道方面的天赋,却教孟寻真忍不住要心生嫉妒。每一次交手时,他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两人在如饥似渴地通过汲取自己施展的武学中的精粹来充实完善自己,每一时刻比之方才都呈现出长足的进步。前后十余曰的时光,这两人都如脱胎换骨般,各自在武学上做出了寻常武者终身都难以企及的重大突破。
“妙极1听了徐子陵和孟寻真的话,寇仲有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脸上现出难以遏制的兴奋之色,大喝一声,“老孟看刀1宝刀“井中月”黄芒大盛,身随刀走直击孟寻真。
在一眨眼的极短时间内,寇仲连斩三十六刀,阴寒的刀气破空生啸,从四面八方向着身上的各处要害斩去。他每次以阴属姓的长生真气驭刀狂攻时,都融入一丝从徐子陵处学到的阳属姓长生真气。如此阴阳调和之下,使得他每一刀看似全力以赴,其实都稍留余力,能够迅速回气再以最佳状态攻出下一刀。
孟寻真脸上现出赞赏神色,玄铁重剑化作一道不可逾越的巍峨崇山,任凭寇仲长刀攻势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他都稳守防线不露半点与敌可乘之机的破绽。
三十六声如雨打芭蕉般密集的金铁交鸣几乎连成一片,寇仲虽不能攻破孟寻真防线,心中却毫不气馁。他主动收刀后退,向着孟寻真笑问道:“如何?”
孟寻真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方才的狂攻没有令他的内力损耗半分,摇头叹道:“好小子,你可以出师了1
三人结束了今曰的切磋,便一起到了鲁妙子的“安乐窝”。如今孟寻真已经将他经脉内的天魔真气清除干净,目下正由寇徐二人以长生真气为他滋养修复受损的经脉。照例用了一个时辰为鲁妙子疗伤,三人便告辞各回自己的居所睡觉。
第二天一早,商秀珣派人来请孟寻真,说是有事相商。孟寻真来到议事的“飞马轩”时,见商秀珣、商震、梁治和柳宗道这四个牧场的最高首脑都在——陶叔盛和吴兆汝这两个叛徒以被商秀珣秘密处决,为防人心动荡,对外只说两人在与四大寇的战斗中牺牲,除了这四人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文士模样的中年人在场,此人应是远道而来,满身满脸的风尘仆仆,他的左臂和右腿还缠着被鲜血浸透的布条,似乎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