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凉州城无眠,战马奔腾之声、兵器碰撞之声、喊杀叫骂声不绝于耳,所有百姓紧闭门窗,瞪大眼睛,战战兢兢的看着外面,不明白刚刚平定的凉州又发生了什么。
节度使府,此时已经变成了血的世界,三千多燕三寻的亲兵队伍,面对七倍与己的精兵铁骑拼命抵抗,然而一切无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在府中的一角,阿顾、张小七、宋一才、沈伯盛、贾青、贾红正在糜战龙老和燕文。
龙老道行很高,然而却不敌外面来的一群道派嫡系弟子,燕文更不用说了。
很快,龙老苍老的脑袋被张小七一剑削去,掉落在地滚了几滚才停下,仍旧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好像在诉说为什么周凤尘能活着离开?
燕文一出神的功夫被沈伯盛一拳砸晕,就地捆绑!
远处小楼上观战的燕三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噗通”一声做了下去。
“主公/爹爹!”宋德威、燕双双几人又悲又凄,连忙上去搀扶!
……
天亮了,节度使府的尸体和血迹悉数被打扫干净,军队也退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只有府衙中的一干文官小心翼翼的前来办公,才在空中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然而进了府衙,新的节度使不在了,却是一个叫宋一才的年轻人在主持。
……
午时二刻,凉州城最大的菜市场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
远处一溜七八百号带着枷锁、穿着白衣的犯官家属在凶神恶煞的士兵驱赶下缓缓而来,到了地头各就各位,相对应的刽子手士兵们已经抽出刀子抱在怀中。
在前面广场上,燕文、宋德威、虎敬通和六七员大将脱掉了官袍,去掉了帽子,披头散发着捆绑在固定好的车架上,四周五匹马各自带着一个绳套,锁住他们的脑袋和四肢,只等一声令下,生生拉碎。
监斩官是最早跟随周凤尘的一员大将,此时面无表情的坐在台案后,看着沙漏,只等午时三刻到来。
刑场对面的小楼上,窗户打开着,里面周凤尘七人都在。
宋一才说道:“如果这是一个个真实的生命,咱们肯定干不出来吧?”
周凤尘说道:“如果是真实的生命,杀几个主犯足够了,祸不及家人嘛,不过既然在这里咱们就得按这里的规则玩,否则怎么叫闯阵呢?前面打江山,后面被人挖墙脚么?”
阿顾说:“反正我是赞同的,按照他们这里人的说法,生逢乱世,成王败寇,一人犯法全家连坐,输了就是输了!”
张小七点头,“赞同!”
沈伯盛和贾青姐妹也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下面监斩官扔掉令牌,大声呵斥,“午时三刻,吉时已到,行刑!”
驾!
砰!砰!
噗嗤!噗嗤!
……
场面太血腥,小楼内七人都没有看下去的心情了,周凤尘挥挥手,“去见见咱们的主公吧!”
燕三寻一家嫡系亲属五十多口人,全部被关押在节度使大牢中,不过也有区别,燕双双、燕三寻各自一个牢房,剩下的人随便挤在一起。
七人到了燕三寻牢房前时,这位凉州名义上的主人正带着铁缭子,蓬头垢面的在地上捡米粒吃。
周凤尘蹲下去,笑了笑,“主公饿了?”
燕三寻身体一顿,很快挺直腰杆,“那倒没有,练练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