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慢走。”李奇赶紧道。心里恨不得一脚将其踹出去。
待王仲陵走后,李奇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英俊的脸庞,感慨道:“人长得帅就是烦恼多啊!即便瘸了。”
“李奇。”
刚一来到前厅。秦夫人忽然从侧面走了出来,谨慎的望着李奇,狐疑道:“我爹爹方才与你在说甚么?”
李奇眼眸一转,嘿嘿道:“你爹爹要把你许配给在下。”
“爹爹他怎能如此。”秦夫人气的一跺脚。朝着李奇道:“此事你想也别想。”
“这话我也想跟你说。”李奇撇了撇道:“我是腿瘸了,眼又没瞎,你可别想趁我有伤在身,占我便宜哦。”
“我会想占你便宜?”秦夫人双眼火光四溅。愤怒道:“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占我便宜。”
李奇哇的一声,道:“夫人。这话你从何说起埃从来都是我送你东西,你何时送给过我东西?”
秦夫人微微一愣,回想一下,好像真是如此,脸上微红,小声道:“我不也让你住在秦府么。”
“这倒也是哦。”李奇点点头,大咧咧道:“那行。就当我交房主,咱们夫妻明算账---。”
“你说甚么?”
“呃...我是说咱们合伙人明算账,两清,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秦夫人轻轻撇了下嘴,忽然道:“对了,李奇,你真的打算将王黼家中的花草全部拿去喂猪?”
汗!我方才都出血了,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偏生惦记着那些花,真是伤人自尊呀。李奇道:“那倒不会,不过你走运,碰到了我,有优先选择权,倘若你不要的话,我就另外找人去取,实在没人要,就让它们自身自灭吧。”
秦夫人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已经从王仲陵口中得知,王府将会空置,里面的奇花异草也没人管理,若不拿走,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心中如何舍得那些珍贵的花就这样消失了,羞涩道:“既然如此,你能否让我去一趟王府。”
“你不怕别人误会咱们么?”
“我怕,他们不会误会了吗?”
“那倒也是,行,明天下午吧,早上我还有事要做。”
.....
.....
翌日。
南城外,带着一丝凉意的秋风正在肆掠着被遗弃枯叶,此时天还未大亮,四匹马伫立在城门前,马上一乘客举目望着城门,目光透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光芒。
半响,他轻叹一声,眯着眼玩味的笑道:“都说人走了,茶才会凉,如今看来,却是人未走,茶已凉,呵呵,世态炎凉埃”
这人正是赵楷,他身后还站着那位老管家,另外还有随行的两名护卫,想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郓王,如今已是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是一片极其讽刺的凄凉。
今日的赵楷已经完全褪去了王子的光环,身着一件灰色长袍,脚上也就一算布鞋,身上华贵气息完全不见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张狂,却多了一份内敛,不过人长得帅,什么都能穿出品味来。
那老管家担心的瞥了眼赵楷,道:“殿下,我们走吧。”
赵楷点点头,道:“走吧,也是时候该走了。”
“三弟且慢,等等为兄。”
正当赵楷准备离去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十余个护卫的保护下,朝着他们奔将过来。
片刻间,这一队人就来到了赵楷面前。
只见一人从马车中钻出,朝着赵楷道:“三弟,大哥说好要来送你,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这人自然就是太子赵桓。
赵楷赶紧下马来,拱手一礼,苦笑道:“弟这不是不想劳烦大哥么?”
赵桓下了车来,上前握住赵楷的双手,道:“三弟,你这叫什么话,咱们兄弟用得着这么见外吗?”
赵楷举目望向城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意,道:“弟也只是不想为大哥徒增烦恼。”
赵桓微微一怔,知道他是在指,其余的兄弟都没有来送行,叹了口气,拍了拍赵楷的肩膀,道:“三弟,不管怎么样,你我始终是兄弟,这割舍不断,你此番前去,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大哥一有空便会过去看你。”
赵楷摇摇头道:“大哥,你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怎能去看我。呵呵,说来也讽刺,如今弟才明白,这世上唯有大哥将我当兄弟看,三弟以前多有冒犯大哥,心中悔恨不已,他日大哥若用得着弟的地方,弟定当为大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一番话说得倒也是情深意重,赵桓心中甚是感动,变得不禁有些哽咽,往日的种种一切,也随之飘散,但是话又说回来,这终归还是在赵楷被贬去西北的前提下,倘若,赵楷还在京城,纵使他说上一百遍,赵桓又如何会对他敞开心扉。
总之,只要牵扯到利益,任何感情都会发生变质。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牵扯的利益,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大诱人的利益。
兄弟二人说了一会,赵桓忽然朝着马车里面道:“李奇,你既然来了,为何又不出来。”
“哦,就来了。”
应声一人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不是李奇是谁,只见他睡眼惺忪,拱手朝着赵楷笑道:“殿下,你也知道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行礼,还请殿下恕罪呀。其实,殿下你可以晚点走的,如今天都还没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