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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儿睡着,他本就是三岁的孩子,一路赶到洛阳,弟弟又生病。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他吃过饭,再也挺不住,棉花的褥子舒服,睡。
马石氏跟郑涟三个人到窗户下面小声聊天,顺便打毛衣。
“先用羊毛的毛线织,练手,打毛衣行针有很多种技巧……”
郑涟熟练地打着毛衣,不耽误说话,她速度最快。
另外两个庄子的妇人速度慢,慢到一下一下的程度,而且两个人的节奏正好岔开。
一个人在穿针的时候,另一个人保证是在绕线。
马石氏比她男人聪明多了,至少在情商上有天地之别。
她知道这两个动作慢的人并非不熟练,而是太熟练了,控制着速度。
她随时能够看到任何一个步骤,她一下一下笨拙地学。
顺便还要和郑涟聊天,说她以前的事情。
半个小时过去,她能够慢慢地操作,顺便不影响说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的速度快起来,另外两个人还是正好岔开,速度跟她保持一样。
等天色渐暗,她开始追郑涟的速度,就在她以为她能追上的时候,郑涟的速度突然跳快一大截,针影闪动。
旁边的二人与她还是保持同一个速度,她心中生出种无力感。
正想着,她手上一乱,登时卡住。
“石妹妹咱们先带狗蛋儿去吃饭,晚上有煤油灯,你家男人也会回来。”
郑涟的话在马石氏动作停顿时响起,好像大家就应该现在不织了。
她说着接过马石氏的针线,调整下穿好固定住,下次接着织,别乱掉。
狗蛋儿还睡着呢,马石氏要喊,郑涟伸手捂住她的嘴。
旁边的人把狗蛋抱起来,擦掉狗蛋儿嘴上流出的口水下楼。
郑涟和马石氏走在后面,她小声说“小孩子熟睡的时候突然喊醒,容易叫孩子惊厥。
慢慢调整周围的环境,孩子有个适应过程,他除非太过困顿,不然会醒来。
这个时间比惊厥后恢复的时间要短,对孩子的身体造成的伤害小。”
“郑姐姐,你懂得真多。没进李家庄子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和继恩很厉害。
现在才知道,李家庄子没有一个人差。
我们到了庄子要努力学,不拖累整个庄子。”
马石氏有些自卑,但不自弃。
“石妹妹可能不知道,刚才我们在对你进行考核。
你的身体协调能力和学习能力很强,我们学打毛衣的时候远远比不上你。
之后你会有新的考核,看你的能力给你安排事情。
有的东西是老天爷赏的,改变不了。
有的则是自己努力,一个是忠心,一个是学习的心态。
庄户们每天都在学习,不停地进步,这才是东主最看重的。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郑涟讲着,她负责此事。
不仅马石氏她管,其他后来的工匠的女眷她都要好好教。
先考核,再指引,让新来的人融入庄子,庄子有自己的文化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