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庸口中听到答案,冼凡心一时间失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破绽”,居然是人的心跳脉搏,如此简单的一点,居然没有想到,反而被利用,究竟是自己太笨,还是对方太狡猾。
不管如何,终究是解除了疑惑,冼凡心道了一声谢,然后向着主席台上的师尊走去,自己这一场落败了,败北的原因又并非实力不足,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可以称之为情有可原,但冼凡心清楚,师尊绝不会因为这点而放过自己,相反的,还要更为生气,心性的磨炼,是师尊最为看重的一点,自己却偏偏败在这一点,折了面子,他可以想象到接下来会受到何等恐怖的责骂。
不知为何,冼凡心的背影在众弟子眼中看来竟是无比的悲壮,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秋意。
脑筋转得快的弟子一下子就和主席台上的断天堑师叔联系到一些,尤其是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特别像戏剧中铁面无私的判官,心中不免替冼凡心惋惜:兄弟,一路走好!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断天堑并没有像狮子怒吼般须发皆直,也没有如黄河泛滥般言辞滔滔不绝,仅仅是不急不缓的点评道:“终究少了一点,不能洗去凡心杂念。胜败乃兵家常事,吃一堑长一智,输给同门,总比输给外人好。记得以后要多加修炼心性,练剑即练心,要心磨得如同金刚石般坚韧无垢,方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以别人的名字做话题,若由普通人讲来就是刁钻刻薄,是污蔑之言,可如果换成长辈,尤其是“终身为父”的师长,那就是提点、教诲,算得上金玉良言。
弟子们万万没想到,一眼就能认定十分严厉的断师叔竟然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感慨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我欺。
只有冼凡心知道,刚刚师尊给了他一个眼神:现在权且放过你,回去再好好教导!
不由得暗道一声苦也!幸而他的性格坚忍,有担当有责任心,加上对自己会轻易中计而不满,迫切想更上一层楼,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哭丧的表情。
比武既然结束,弟子们也就各自离开。这时戏无涯匆匆自远方飞行而来,虽然常人难以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白庸却能看出他的紧张。
只见戏无涯用束音法同掌门和断天堑说了几句,两人均是脸色一凛,将接下来的比赛监督交给其他人,各自化光飞去。
白庸见到这一幕,暗自心惊,却也懂得看形势,没有当场与人讨论,而是毫不声张的返回紫霄庄。刚打开门,就看见穆若愚急急忙忙,一脸兴奋的冲过来。
“白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是一个天大的噩耗1他激动地说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快求我,快我告诉你”的表情。
“哦,”白庸冷淡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对臧森罗道,“刚刚比试结束后,我见掌教等人神情紧张,似乎有紧要事情发生,这种情况自我入派后就从没见过,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藏森罗思考了一下,似乎也想不出究竟,然后他伸手从靴子里掏出一块布,摊开在桌子上。
白庸探过去看了一下,布上所画的是整个太虚界的缩略图,上面有许多符号,还有很多会移动的红点,从常理推论,这些红点应该就是掌教等人。他也懒得问这张图是怎么弄来了,以及为什么会收藏在靴子里,因为有更在意的东西。
“上面打叉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藏森罗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你放心,这些地方没有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
传说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庸反而更担心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一些前辈们留下来的禁制类小玩意。”
“那不是相当危险!我说啊,万一这些东西出问题可就糟糕了,居然也不上报。”
“放心吧,我经常维护这些禁制,不用怕,不会失控爆炸的。”
“这些东西还会爆炸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