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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渐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但是来的速度却很快。十几秒后,一个全身素白,长发披身打着赤足的女人就站在了距离我们三丈之外。女人的刘海遮挡住了双眼,两鬓各系一根红绳,红绳低垂到她的双肩处,末端打着的结正微微摆动着。她的皮肤很白,跟她身上的素白长裙比起来毫不逊色。她就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腹前面朝着我们。空中那个眼睛,此时也慢慢移动到她的上空。一眨不眨的朝着我和阿离注视着。我抬头看看空中的眼睛,又看了看三丈外的那个女人。握刀的手又紧了紧。阿离回头看看,慢慢转身将剑指向了这个女人。女人嘴角微微上挑,似乎压根不惧阿离的威胁。
“上一个敢对我舞刀弄剑的人,现在成了田地里驱赶小鸟的草人呢!”女人抬手朝着山下指了指说道。
“为什么要在人间惹事!?”我问她。她闻言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
“你问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你呢!就如同鸡鸭鱼肉一样,它们要是问你,为什么要屠宰它们,你会怎么回答?”女人笑了几声,然后反问我道。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她的这个反问,已经将所有的答案都包含在里头了。我要是说鸡鸭鱼肉能让人果腹,提供人生存的各种营养。那么这个女人,也一定会用相同的答案来回答我她为什么要来人间惹事。
“你看,你自己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为什么喜欢来为难我呢?对于我们来说,你们其实跟鸡鸭鱼肉没什么两样。我们也要活下去,所以需要你们成为食物。就这么简单。虽然这么说你心里肯定觉得不舒服,但是那没办法,这就是事实。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赶尽杀绝。我们比你们更懂得细水长流。”女人双手遮挡着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后接着对我说道。
“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答案了对吧?那么请给我一个选择,是留在这里成为农夫,还是成为我的食物?成为农夫你们只需要屈服于我,然后还能活下去。但是成为我的食物,结果你们应该知道的。嗯,我给你们一分钟考虑好不好?”女人竖起一根手指对我们说道。随着她的话音落地,空中那个眼睛的瞳孔也变成了一面钟开始进行着倒计时。
“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臣服于我,二就是成为我刀下之鬼烟消云散。臣服于我,今后你只需要在阴界为我提供一些情报就行。隔三差五的,说不定我还会给你一点好处。但是成为刀下之鬼,后果你应该也清楚。我也给你一分钟考虑!”我看看空中的眼睛,然后对面前那女人说道。
“口舌之利救不了你们,自我感觉良好其实什么都不是的人我比你们见得多!”女人剔了指甲柔声说。于是我们之间停止了斗嘴,双方都蓄势待发,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心里其实都清楚,对方是不可能臣服的。事到如今只有一决生死,胜的一方成为主人,败的一方成为奴隶。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女人指向了我们说:告诉我答案!
我提刀在手,大喝一声:战吧!话音未落,人却是已经挥舞刀锋朝她跃去。人在半空,刀锋笔直中宫直入。眼看火焰即将沾身,女人的身形却是一闪避让了开去。阿离紧随在我的身后,手里的剑始终引而不发。她在寻找机会,一个能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的机会。女人的身影闪过,刚好闪到我的身侧。她抬手取下耳鬓红绳,红绳入手顿时成为两条长鞭。啪啪挥动之间就朝我和阿离身上缠绕过来。我急忙深吸一口气,将身形朝着地面坠落。红绳贴着我的头顶扫过,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直冲鼻端,让我接下来的动作变得迟缓了起来。
空气中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是阿离出手,朝着那个女人刺出了手里的长剑。而醒过神来的我,双脚落地后屈膝上冲,整个人朝着正在跟阿离缠斗的女人冲撞了过去。人还没到,一股大力却是撞击在我的胸口将我捶打得坠落到了地面上,地上被我撞出了一个人形的浅坑。我抬眼看去,却是一直高悬在空中的那只眼睛,此时正眼含杀意的冲我瞪着。没有了我的协助,阿离在跟对方战斗的过程中逐渐处于了下风。对方红绳上的那股香味,让阿离的身手变得缓慢了起来。
啪啪啪接连三鞭抽打在阿离身上,将她打得口鼻流血。接着那女人一抖手,一根红绳缠住了阿离的腰将她朝身前一带,另外一只手则是两指并拢,朝着阿离的咽喉就插了过去。我见状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双眼注视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同时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上头。这一刻女人的速度变慢了,我的刀意离体全都附着在她的胳膊上,我的刀跟随着刀意,朝着她的双手就是一刀砍去。
砰砰砰三声,我的刀才出手,身上便已经挨了三下。这三下打得我喉咙一甜,整个人朝后倒飞了出去。是那颗高悬在空中的眼睛再度对我出了手,眼睛当中蕴含的力量,隔空将我击退,让我不能上前去帮助阿离。一抹火光闪过,直向女人的手腕切去。这是我被击中之前砍出的一刀。女人急忙收手闪避,而阿离也躲过了一劫,没有被对方伤害到。目的达成,我深吸一口气,用刀拄着地面站立了起来。跟她打照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实力有差距。不过那又如何,自从进了良人府,每次我的对手都要强过我。而每一次,笑到最后的人却都是我。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我为阿离争取到的一丝喘息之机,让她得以挥剑朝着刺向身前的那个女人。女人手里依然握着红绳,而红绳的另一端,则还死死缠在阿离的腰上。我握刀作势前劈,手才举起来,整个人却是就势滚向了一边。在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被眼睛的能量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我抬头对眼睛挑了挑下巴,接着整个人快速的移动起来。
“奶奶,你特训我的东西,今天派上用场了!”我不断急速移动,不断改变着前进的线路。空中的眼睛紧紧跟随着我的身形,不断朝我攻击着。只是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毫无规律的腾转挪移,让它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都先后失了手。眼睛似乎被我激怒了,它瞪大了眼珠子,开始朝着我这边移动靠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