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明居士的师祖木鱼上人,目睹此战之后大受触动,苦心研究本门功法成就法相的要诀。花费了千年岁月,耗尽心力,最终创下一门奇妙法决。木鱼上人的两位弟子青磬、黄钟则为了搜集法决所需的修炼材料,先后死在了两次极大的危险之中。直到木鱼上人的徒孙灵明居士,才真正完成了这门法决,成就法相——这也是著名的传奇故事。
蓬莱虽大,法相尊者却只有六位,每一位的故事都是传奇,便郎子青其实也不例外。
但人们是很擅长遗忘的,郎子青今日死在吴解手上,日后人们就算还记得他的名字,也不会记得他当年修道时候的故事,只会记得“知非真人神通广大,尚在阴神境界的时候就一招杀了法相尊者郎子青”。
世人便是如此,死去的人,就什么都没了。
一道红光在天空中疾驰,让海面上船舶中的人们都看得十分诧异,谈论这究竟是什么异象?还是哪位法相尊者在施展大神通?
而红光之中,却是一艘银白色的战舰。吴解坐在战舰的船头上,平静地看着远方,目光深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柴韬满脸惊讶地坐在旁边——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知非真人竟然有这么一艘神奇的法船,能够驾着狂风、乘着火光,在天空之中疾驰。
蓬莱列岛的航海业非常发达,各种法船也层出不穷。但能够在天空中飞行,还飞得这么快的,却闻所未闻
“老吴的遗体用法阵保存好了。”杜若从船舱里面走出来,叹了口气,劝道,“老四啊,你也别难过了……”
“若是我不跟他提起要来海市看热闹,或者不让他来当向导,他大概还会在翠云岛上天天忙碌着…虽然忙,但却很快活很充实”吴解长叹一声,露出伤怀之色,“是我害了他氨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那郎子青的小妾平素霸道惯了,才会出这件事。”杜若摇头说,“如果要自责的话,也应该是我自责才对。假设当时我丢了双刀,直接就灰溜溜回去找你帮忙,那根本就不会出这件事……”
“这不能怪师姑,谁知道那黄莺竟然胆敢在海市之中出手杀人呢”柴韬叹道,“以前听说郎尊者做事霸道,手下人也跟着狗仗人势,气焰嚣张……可我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们都死了”吴解冷冷地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从不放过谁”
柴韬见他如此说,顿时又想起了片刻之前那电光石火之间惊心动魄的一战,不由得有些出神。但他很快就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担心地问:“据说这郎尊者深得未名前辈爱护,真人你杀了他,只怕会惹来大麻烦氨
“有什么好麻烦的养不教、父之过。我没找郎未名追究纵子行凶的罪名,就算是手下留情了。他来找麻烦的话,我索性连他一起杀了”吴解的话语冰冷,身上更是杀气腾腾。
“咦?郎子青是未名前辈的儿子?”
“嗯,当时我将要杀掉郎子青的时候,他一缕心念投影,想要给儿子求情来着。”
“那……前辈您是怎么回答的?”
“还能怎么回答?他有儿子,难道别人就没有儿子吗?他的儿子是一条命,难道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一条命吗?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说得好”杜若大笑鼓掌,“老四你平常随和有余而霸气不足,依我看就该经常这样发发威要知道,你多替天行道几回,世上就会少一些被残害的人氨
吴解一愣,回头看着她。
杜若满脸理所当然:“比方说这次,如果你之前找到郎子青,行侠仗义杀了他。老吴就不会被害,对不对?”
“虽然没错,但总觉得你哪里说得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现在你虽然杀了郎子青,但其实做得还远远不够我觉得你应该效仿当年,在这蓬莱拉起正道大旗,把那些奸邪恶毒之辈给打垮了、打怕了,打得他们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才是对老吴最好的告慰”
吴解沉默了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