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灿的实力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打伤那些比他修为还高的人。”华湘云据理力争道。
“我看你就是一心存私,想自己来坐这家主之位,从前看在华老的面子上我们让着你,如今华老已经仙逝,你竟还敢……”
“住嘴!”沉默半晌的刘家老忽然一声厉喝,打断了中年家老的话,而中年家老却只是望着刘家老未敢多言,虽同是家老,但刘家老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稳压在场所有家老一头。整个议事厅因为这声厉喝变得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又将注意力投向刘家老。
“最近那些势力接连受创,确实缓解了我们严峻的局面,不过我也很好奇,齐灿你是如何做到的?”刘家老转头盯着齐灿,想要得到一个说辞。
齐灿面对刘家老的询问,神色轻松的扬起嘴角道:“我在翁州城之时,偶然结识了一位开脉五段的挚友,名叫柳风,他听闻我家族出事便与我一同赶赴回来,欲助我一臂之力,不过我却是让其藏在暗中,以便打其他势力一个措手不及。”说完,齐灿扫视在场的众人两眼,又定睛注视着刘家老,缓缓道:“可能有家老认为我在胡编乱造,恰好,我今日邀请了柳风来我家族做客,此时他人兴许已经到议事厅外了。”
话音落下,议事厅的大门传来声响,竟是被人推了开,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脸庞棱角分明,一身白色长衫的瘦高男子迈步走进议事厅,随后无视众人,径直走向主位,到了齐灿的身旁后白衣男子转身面朝众人站定,脸色古井无波,但身上开脉五段的气势却是毫不掩饰的释放而出。
“五段强者!?”刘家老眉头深皱,心中又惊又怒,明明不是家族之人,却肆无忌惮的闯入议事厅,无视在座的家族高层,堂而皇之的站在主位旁。
其余众人也是气愤,虽然他们极力支持齐灿,但整这么一出,也是狠狠的藐视了在座之人,然而心中气闷,却是没一个人站出来呵斥对方,五段强者之威,还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哈哈哈……诸位家老不必紧张,我让柳兄前来,只是想向诸位家老交个底,我们家族有柳兄帮助,断然没有势力能夺走我们的利益,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柳兄不日便会返回沛都,不会对我们家族有什么想法的。”齐灿大笑解释道。
此话一出,众人像是反应了过来,立即竭力附和,对齐灿刘枫二人更是大肆吹捧。而华湘云自见到刘枫的出现,目光便锐利了起来,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但她却没有选择在此时说出真相来。
刘家老抵不住人心所向,终于还是妥协将家主之印取出,交到了齐灿的手中。正式认定了家主身份后,齐灿便在议事厅中与众家老商议修订了各项规章制度,主要是提升了大部分家老的俸禄与权力,力度还不小,而另外小部分,包括刘家老在内的数位家老却是不升反降,并被美其名曰“平衡”。
这些不升反降的家老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齐臻派遗留,约莫两百年前,齐臻派归降商祁后改宗派为家族,派内大部分强者在那之后便离开宗派另谋发展,不愿归入家族之中,初始的齐臻世家便是由留下来的长老与弟子组成。
留下来自然也有好处,家族获得了新建的滨江之城百年期限的码头经营权,坐拥着整条滨江最繁华的码头,靠着收取来往船只的费用,可谓是日进斗金。
然而舒服日子过了数十年后,却开始犯愁了。百年之期已过了大半,滨江城中也发展起了其他强大势力,届时期限一过,码头面临群雄争夺必然易主。于是家族开始花费重金,以极优厚的条件招揽强者加入,财大气粗的齐臻世家便很快又成为滨江城最强大的势力,以此方法又延续了家族百年稳固。
但时至今日,当初齐臻派留下来的长老与弟子,老的老死的死,已是所剩不多,反而招揽进家族的强者,却已是占据了大多数。
“我算是知道这些家老为何极力支持齐灿了,原来许诺了这么多好处,以这种手段笼络人心,真是悲哀啊。”一名被“平衡”的家老内心愤愤道。
商议完利益分配后,会议的目的便已圆满完成,至少对于大部分家老是如此,各自离席之后,华湘云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并没有进屋,在门外顿了顿又调转脚步前往了刘家老的居所。
沿着阶梯来到一座小院,华湘云进了院子,敲了敲小屋虚掩的房门,就听里面传来刘家老的声音:“进来吧,知道你会来,门没关。”
华湘云闻言推门进了屋,屋内空间不算大,布置也是简约古朴,刘家老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桌上还摆着另一杯沏好的茶水,显然是料想到华湘云的到来而准备的。
“刘老。”华湘云进门先对刘家老恭敬一礼,刘家老对华湘云直接说道:“云儿,坐下吧,说说你对方才会议的看法。”
“是。”华湘云依言坐下,讲述起自己的见解:“会议开始,众家老便极力支持齐灿正式成为家主,结合后来的利益分配,必然是齐灿许下了大量好处。但利益却是明显偏向了外招家老一方,对本家家老实施打压,让两派的矛盾愈加严重了。”
刘家老点点头道:“嗯,如此显而易见的偏袒,必然会激发家族矛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道理,齐灿不会不知道,但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扰乱家族!”华湘云斩钉截铁道。
刘家老却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像是有所预料般,淡淡开口道:“这便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你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