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伯的脸色稍沉了一下,很快又笑道:“阿笑,你是已经被赐了婚的人,你们不回来,那袁将军怎么办?”
梅含笑摊开小手:“对啊,可是娘说,二婶当年说她八字克人,她要再回来,祖母身体再不好了,或是府里哪个人再生了玻大家不还得说是她克的,她不敢回来啊?”
平阳伯有些尴尬,也暗自咬牙:“阿笑,这事情,二叔给你们母女做主,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出现。”
梅含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我娘她还是怕。”
平阳伯忍耐,忍耐,再忍耐:“阿笑,你娘还怕什么?说出来,二叔一并给你们做主?”
梅含笑瞪大眼睛,满眼期待:“真的,二叔,那侄女可就说了。”
平阳伯点头,心里却在想,一个乡下小丫头又能说出什么来,应该不难哄吧?
然后他就看到他认为不难哄的小姑娘,刚才的欢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悲伤。
她那双澄澈如泉的杏眼慢慢浮上了一层水气,眼睛却直盯盯地看着平阳伯说:“二叔,你知道我娘当初走的时候带走了多少护卫,多少丫头吗?”
平阳伯皱了一下眉,那时候欧阳璃母女离京时,他连管都没有管,哪里会知道她们母女带走了多少人?
梅含笑看到他皱眉,心里一阵冷笑。
她继续哀伤:“那我告诉二叔,连丫头带护卫一共是十六个人,再加上一个车夫,他们在护送我们去乡下的路上全都被土匪截杀了,只有我和娘坐的马车被人救了下来。”
平阳伯身子一震,他坐直了身子,惊愕地问:“你,你说什么,你们遇到了土匪?”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梅含笑看着他的神色不像是作伪,看样子那场血案跟他是无关的。
她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就说:“二叔,那些护送我们的人后来都没有回来,您就从来就没有问过二婶他们去了哪里吗?”
平阳伯沉默,是啊,他从来不过问这些事。
自从二夫人把府里的事情接过去之后,家里的这些下人们都是二夫人在管理。
而且那时候他也很赞同二夫人把原来的一些下人辞去,换上了他们二房自己的人,他以为那些人都被二夫人潘玉兰辞退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吗,这个法则对一个家族来说同样也适用的。因而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些侍卫早就已经被人杀了。
平阳伯和二夫人夫妻相处奉行的就是标准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形式。
府里的人事平阳伯很少过问,都是二夫人在管,就是老夫人的事情他也都全权交给了二夫人。
大嫂和梅含笑母女俩走了之后,这个府里就全是他们夫妻说了算,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想过欧阳璃这位大嫂和侄女梅含笑的事情。
可是今天梅含笑却说出了这样一件让他震惊不已的事情。
平阳伯不敢置信:“府里年年都去乡下给你们送东西,你们母女为什么不让人带封信回来把这情况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