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沧无尘习惯性地伸出一只手试图将罗帐掩上,谁料,一个猝不及防,他便被将离压倒在胯下。
听到榻上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白饵恨不得在地上凿个缝,再一头钻进去。
忽然,没声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白饵放下手,仔细一听,好像真的没声了。
“喂!”
不知道是谁从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白饵吓得倒在地上,愣是没敢叫出声来。
“你在想什么呢?吓成这样!”
熟悉的声音传来,白饵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了望,将离竟袒着上身淡定地坐在榻前。
看着白饵惊慌的神色,将离宽慰道:“你放心吧,他已经被我施了银针,此刻已经睡下,估计要睡到明天早上。”
白饵仍旧侧着脸,低声回:“哦!”这个疯子居然骗她骗了这么久,她还以为他真想......想想就可怕,白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将离一边捡起衣服,一边揶揄:“害羞什么?我都已经被你看光了,还在乎这点么。”
“我程没看,天地良心!”白饵背着身子,高高举起四指,对天起誓。
将离可不乐意了,穿着衣服不甘道:“即使没看到,那也摸到了,总之,我这身子已经落在你手里了。”
“我,我是被逼的,”白饵胡乱解释道,突然眉头一蹙,“何况,我们是兄弟,弟弟为哥哥宽衣,情理之中!”
将离突然走到白饵前面,回头一笑:“那以后,都由你为我宽衣咯。”
“你还有空说笑,现在怎么办?”白饵困惑地问。
“谁跟你开玩笑,”将离悠悠走到前厅,挨着桌子开始坐了下来,“眼下外面守卫森严,咱们还能怎么办?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这里有茶有甜心,屋子里还暖得很,索性就在这待上一晚。”
说到吃,折腾了一晚上,白饵这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漫不经心坐到他旁边,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接着怀疑道:“就在这枯坐一晚?”
看她吃东西心急的样子,将离看着觉得莫名的好笑,无奈摇摇头,斟了杯茶,递到她手边:“若是你觉得这样坐着太困,我去帮你把榻上的那位挪到榻下,咱两在榻上凑活一个晚上?”
喝着茶的白饵听到这里,不禁被茶水呛了一口,舒着气道:“我可不要,”咳了几声,这气氛越发怪异,白饵接着说下去:“你可知,你今天走了一步险棋。在你不熟悉风尘府的情况下,你还敢乱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日你并没有得到漠沧无尘的垂爱,那么,你、我,都会暴露,其后果不堪设想。我死了没什么关系,但你不能死!”
“时间紧,哪有那么多时间顾虑,若是今日你我二人皆暴露了,那我便带着你杀出风尘府,反正我这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借此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将离笑着道。
“你说得倒是轻快,且不说能不能杀出风尘府,一个囚奴囹圄的逃奴,一个潜入秦淮的杀手,咱两一旦出了风尘府的大门,定会招致满城追杀,到时候插翅
难逃,谁也救不了谁。”并非白饵盖棺定论,只是她认为,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将离是一个杀手,这一点,他不会不知。
将离单手支额,静静看着她越来越激动的神情,半晌才开口:“对,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些后果是我本该巨细无遗地考虑到的,可是呢?大局面前,我选择了两个字。”
正当白饵纳闷时,只见将离用手指沾了几滴水,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写了两个字。
情义。
昏暗的灯光下,“情义”二字仍旧看得看清楚,将离忽然看着白饵,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