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所有的证据都能证明这张地图确实是出自张通士之手,说不定,说不定是张通士早年绘制时出了差错.......”阿信猜测着。
“张通士是黎桑要臣,这张地图又来自翰林院,这么重要的地图怎么可能会在绘制时出错,莫非他张通士不要脑袋了?”漠沧无痕反问道。
阿信无话可接,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想起:“殿下几天前让阿信寻找张通士的同时,也去打听与地图有关的人,前几日阿信倒是找到了一个人。”
“是谁?”漠沧无痕立刻问。
“此人名叫石蹇,曾经跟在张通士身边作学徒,他虽不知道皇宫的真正构造,但关于皇宫地形结构的事却也知道一些。不如传石蹇来问问。”阿信提议。
漠沧无痕沉吟片刻,即刻叫人去传石蹇。等待之际,漠沧无痕把视线再次落回囚奴囹圄,脑海里不禁再次浮现了和白饵告别的画面,若不是她,他今日可能就回不来了,而整个东宫都会栽在漠沧无忌手里。
阿信立在一旁,看着太子思虑重重的神情,心里想问殿下这一天一夜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从刚才的质疑中,他明显感受得到,殿下好像看出了什么,思及此处,还是选择缄口不言。
“阿信,你速去地图上这个地方,以本宫的名义向那里的主管要一个人,此人名叫白饵,食耳。人要到后,你亲自将白饵送到朱雀
街的朗月客栈,然后在那里等着就行,切忌将本宫的身份透露给她,还有,一定要保证她的安。此行切记不要留下痕迹。”漠沧无痕一边指着地图的东面,一边仔细叮嘱。
阿信不敢迟疑,立刻领了命令出了东宫。
囚奴囹圄。
整个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烈烈燃烧的篝火将整个囚奴囹圄的大门照得影影绰绰,伴着乌鸦的啼叫,尘埃在昏黄的灯光下恣意飞舞。整个囚奴囹圄一片死寂,如果不是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这俨然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乱葬岗。
不过,这边一片残花败柳,主管所却是莺歌燕舞,热闹异常。
“哎呀,军爷你认真忙军务,别东张西望了,专心点呢......”娇媚的嗓音,婉转得能掐出水来。一个短襟长裙的女子娇羞地坐在主管身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执着一柄圆扇,一弯柳叶眉轻轻蹙了下去,嘟囔着小嘴嫌主管不够认真。
听到身边的美人这么一叫,主管只觉得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半,迫不及待伸手拉着美人......主管所里的灯火孤零零地照着,一阵风吹来,把火焰玩得极尽妖娆,明明灭灭之中散发出靡靡之色。
突然,主管所的门被一脚踢开。主管烦不可耐地紧着一道粗眉,忙不迭瞥了一眼:“谁呀!找死吗?”
转瞬被一块金色牌子看傻了眼,主管火辣辣的心忽然从高处猛地滑落,掉落一片刺骨的冰湖之中。美女一把被他扔开,吓得从地上踉跄地爬起来,遮掩着身体从后门逃了出去。
无力的膝盖软绵绵地跌倒地上,主管神色慌张地叫了出来:“太太子殿...下。”
凛冽的眸光被阿信收回眼中,阿信不疾不徐地收起牌子,径直地走到主管前面,怀抱着刀肃然道:“把一个叫白饵的囚奴给我放了。”
“放了?”主管听到熟悉的名字心头一惊,仰着脸不知所措从地看着阿信,完不懂阿信的意思。
“怎么?太子殿下想要的人,你敢不放?”阿信疑惑道,语气满是可笑和不耐烦。
听到是太子要的人,主管半条命都快吓没了,怯懦地跌下脸,慌里慌张中捋了捋思绪,想着半个时辰前刚命人把白饵押到亡奴囹圄去了,这会太子又来要人,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是太子的人,若是被太子知道他对白饵做的那些事,太子岂会放过他?情急之中,眼珠子一转。
“大人,太子要的人奴才哪敢不放啊,只是,只是太子要的那个人一个时辰前刚离开囚奴囹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主管佯装意外地回道。
阿信轻轻将手里的刀架到主管脖子上,对上他怯懦的双眼,威逼:“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奴才哪敢欺瞒太子啊!”主管吓得一个踉跄,整个脖子都硬了,他哪里来得及反口,为了后半生有命可活,假的也得说成真的。
阿信慢慢将刀收回,看着主管吓得面色苍白,眼中的疑惑也慢慢淡去,沉吟片刻后,转身打算离去。
倒在地上的主管这才慢慢眯上眼,伺机舒了一口救命的气。
阿信走了两步,轻轻回头,厉着眼警告:“最好把舌根子守好,今夜的事,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太子一定让你横着回漠沧!”
主管连声答应,跪在地上拜了又拜,直到阿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