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说起话来也是油嘴滑舌的,不过也不无道理,”被嫌疑犯一号说动容的风人,抬了抬眼,轻轻挥手,招来几个风人,揶揄:“时间紧,不及细理,挖肾,剜胆,或是啥,哥们儿自个看样子玩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囚奴皆惊退了一步,他们齐齐看向雪地里的张继宝,脸上尽是悄怆幽邃之色,谁也没察觉,某盏花灯从某奴手心悄然滑落......
被几个字眼吓得胆颤不止,嫌疑犯一号用尽意志强撑镇定,整颗心却依旧是狂跳不止,险些就要惨死于此,这种刺激感,对他来说,真真切切的在玩命啊......
“且慢!”
悦耳的嗓音从人群中乍现,引得众人频频循声
望去。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女囚。
“人命之案,岂能因他证据不足而轻易定罪呢?”踩着破碎的雪地,步步踏入这个由四人组成的局中局,白饵颇是冷静:“若是按照这个方法推测下去,那么,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这位持有花灯的大哥。”
凤眸微转,淡淡目光落在嫌疑犯一号身上。
还当是什么神人想搅他的局,没想到竟是一个惹人垂怜的小女子,嫌疑犯一号也不再害怕什么了,他轻轻朝那美女道:“你且说说看。”
“大哥从头至尾,皆一口咬定,天灯因风吹至林间,你因拾灯目睹案发现场。那么,你敢确定,此刻你手中的天灯,一定是被风吹走的那一盏么?”
白饵轻轻一笑,慢慢悠悠地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狐疑,若是嫌疑犯一号手中的天灯是假的,那他从头至尾便是在说谎!
此刻,众人皆在等待嫌疑犯一号的答案。
“这是为太子祈福的天灯,无比贵重,我怎么可能会弄错!我敢确定,这盏天灯就是最初的那一盏!”嫌疑犯一号丝毫不惧美女的问题,他也就当那是无畏的挑逗,何况,若答案为否,那他岂不是自打自的脸么、再自掘坟墓??
闻言,白饵不禁姗姗大笑,她若有所思状,移步至嫌疑犯一号身边,取了天灯,高举于众人眼前。
嫌疑犯一号心弦登时绷直了,张继宝也抬眸颇是不解地再次朝天灯望去。
“大家请看,这盏天灯明显和其他的天灯不同。”
天灯被嫌疑犯一号弄得虽有些褶皱,但天灯上原本的痕迹却没有损坏。众人把目光拉进,三三两两摇头,表示并未发现什么不同。
紧接着,白饵取了火折子,再次燃起了那盏天灯。灼灼火光瞬间将嫣红的天灯再次照亮,渐渐,灯面上出现了几个字。
“生辰吉乐。”
白饵悠悠拨动着手里的天灯,试图让更多人看见这个亮堂堂的真相:“既是太子生辰,小奴便多留了个心思,想着在灯面上写几字祝福语,也算是为太子殿下祈福。”
要她为狼人祈福,那是万万不能的!
囹圄大开,囚奴奉旨燃灯,整个聚龙城仿佛一座迷宫,李愚若要与她相见,必定十分困难,于是她才想了在天灯上写字的方法,试图提醒李愚。
天灯上留字固然合理,但,灯面上的内容若是过于直接,此举很可能会被隐于聚龙城的暗哨查到,她也将引火烧身。
然而,这些散碎的字眼拼凑在一起,便是另外一层意思,若是李愚能有幸看见这些天灯,这层意思,他必然读得懂。
可是谁又能料到,她小小的心思,如今却成了此案的关键线索。
“在案件发生前,小奴就将这些写有祝福语的话放上了夜空,由于风雪缘故,某些天灯意外吹落。如今来看,这位大哥很明显是拾了我的天灯。也就是说,他一心咬定的天灯,分明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