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已然冷到极致,听着黎桑凤钰渐行的步子,黎桑非靖猛然从自己身后抽出一柄长剑,一片清脆刺耳的声音中,长剑从她身后,不偏不倚地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黎桑凤钰猛然一惊,胆颤着回头,从长剑的这头,望到那一头,冷冷的剑光仿佛要将她的双眼寸寸凌迟。她控制不住不定的情绪,抿唇缓缓问:“你要如何?”
“从今日起,你的选择,我不再干涉,你要的自由,我可以还给你!但请你时刻记住,你若死于风人的刀下,便不再是我黎桑非靖的妹妹,不再是黎桑的公主!你将会是我仇国的叛徒,是整个黎桑的耻辱!”
幕高举,皇宫通往外处的大门缓缓关上。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距离三座小殿之外,有一座与众不同的宫殿,其上并无珠光玉华,檐角蜿蜒而无棱,似一怪蛇昂头舞动。
东宫,烛火极盛,恍如白昼。
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定定地看着来往的宫女太监,如果驻足细听,仿佛还有什么低声的呜咽,诉说着这皇宫不为人知的旧事。
明德殿,重重帘幕后映出了一行高大的身影。忽然,帘幕被缓缓拉开。
“哎哎哎,诸位大人,太子殿下很快就到,请诸位再耐心等待片刻。”
帘幕后走出来了一个官袍男子,男子躬身拱手,毕恭毕敬道。
“石蹇啊!我等在这等了近半个时辰了,太子为何还不出庭议政?我等与殿下有要事商议,你再去催催吧!”东宫官李达走出人群,朝石蹇急促道。
“哎哎,李大人,烦扰您再等待吧!”石蹇淡淡道,随后便退了出去,帘幕再一次被拉上。
明德殿里,登时掀起一片哗然。在半个时辰里,帘幕被拉开三次,从帘幕后出来的,次次却是石蹇,石蹇带出来的话,皆是让他们耐心等待。他们要等的太子,迟迟等不来。
“你说这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他怎么还坐得住呢!哎!”李达再次坐回座位,几番摇摇头,连连叹气,话中满是无奈与不解。
其他人早已习惯了李达这番言辞,毕竟,这东宫之中,能这般戏言太子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太子向来是个守时的人,平日里议政,他从不迟来,今时之举,却是有几分唐突。”东宫官赵启接了上去。
“太子何止是今时之举唐突?早朝迟迟未现姑且不说,朝廷之中连连戏言,行为举止,与往日截然不同,殿下仿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东宫官张通道。
众人连连点头,眉目紧锁,对太子今日之变化饶舌不断。
人群之中,忽然传来沉沉语调:“太子楼一案未解,东宫局势严峻,尔等的心思该收收了。”
此言一出,所有哗然之音戛然而止,明德殿内登时安静下来。
东宫官贺兰词道:“太傅所言极是。依太傅而言,太子楼一案,东宫该如何应对才好?”
李太傅垂了垂眸,思虑良久,才道:“朝中皆言,太子楼走水,皆是因天神之怒所致,我们能做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此案,将真凶缉拿归案,还此案一个真相,如此方可堵住悠悠之口。”
“太傅所言极......”
“太傅以为,此案并非是天神之怒?”
附和的声音未断,人群中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众人皆将目光移向东宫官南宫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