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饵问:“可知道狼人这次因何上山?这件事是因何而起的?”
狼人入侵将近一个月了,所有寺庙纷纷沦陷,唯剩金明寺安然无恙,按理说,没有侵犯他们直接的利益,他们不会贸然出手的。可如今他门连皇家禁军,连金明寺都不放过,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几天山下都不太平,这才有那么多难民涌上山。”小僧埋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对了住持,那些风人扬言要找你,看样子,你不出现,他们是不打算走了。”
“他娘的!我这暴脾气!我现在就冲出去我打死他们!”张驼背气得牙痒痒,撸起袖子一心要往外冲。“别拦我!”
“你不能去!”没有人拦他,白饵只是叫住了他,平静道:“狼人生性狡诈,如今杀人杀上了瘾,你若出去了,一不小心就会毙命!”
“我——”张驼背气急败坏地撤了回来。
“对啊住持,你要是死了,金明寺可就真完了!”小僧哭丧着道。
“呸呸呸!我还没死你就咒我?”张驼背盯了小僧一眼,小僧顿时不敢说话了。
“在还未弄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前,你断然不可贸然出现。当务之急是保住更多的人,不能再让流血的事发生了!”白饵朝小僧吩咐:“你现在就让那些还在抵抗的僧人部收手,咱们开始撤离。”
“收手?”“撤离?”
被白饵的话一惊,张驼背和小僧异口同声发问。
“要是收手了,这金明寺还不得彻底让那伙狼给端了吗?还怎么保哟!”
张驼背纳闷道,心想刚才她还说要保金明寺,这会儿又不保了,这女人的话果然不能随便信!
“那我问你们,你们打得过外面那些人吗?”白饵平静问着,见两人齐齐摇头,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继而道:“那些东西他们要抢便让他们抢!佛像要毁便任由他们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住持你还在,金明寺便永远在!”
“那可不行,佛祖会怪罪的。住持,长老在世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守好金明寺啊!”小僧哀求道。
“只要你们心中有佛,佛祖便不会怪你们。我知道,金明寺是生你们养你们的地方,历经了无数个春秋,忽然之间变成这样,换做是谁,谁心里都不好受。但眼下你们绝不能因情怀误事,一味地挣扎反抗只会让更多的人含恨而死!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白饵郑重其事道,淡淡的哀愁中却透着希望。
小僧快要哭出来,张驼背埋着头沉默了良久,终于抬起头,开口严肃道:“你说的对,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小阿弥,你去吧,让寺里所有僧人悉数撤离出来。”
小阿弥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可是,可是咱们还能往哪撤,如今山上到处都是狼人的身影......”
“是哦,往哪撤?”张驼背惊觉不妥,旋即转头问白饵:“你说要撤离的,往哪撤?”
白饵思路转了一圈,确定道:“我有办法!小阿弥,你现在就去通知所有僧人,让他们陆陆续续退了出来,咱们先到后山集合,眼下,不但我们要走,其他难民也要一起走!”
“好!我这就去!”小阿弥告别住持,飞快地跑了。
“你待会要做的,就是带领所有的僧人集结幸存的难民,带着他们一起走!”白饵又朝张驼背吩咐。
“你这么有把握?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开始了,那么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你一人手上了!”张驼背怯懦地说道,这件事想想就觉着刺激。
“我就问你一句,那些难民都说我是贼,是害人精,你信吗?”白饵很认真朝他问道。
“嘿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标致的贼!”张驼背偷笑道。继而正经道:“我信你,我肯定信你!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要真明白也不会跟那伙和尚把我那同伴处以火刑!”
白饵侧过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差的一届住持!不过这种时候,张驼背扶不起也得扶,靠不住也得靠!
“那是因为......”张驼背声音渐熄,转了转眼珠子,慢慢低下头,默声了。旋即又问:“对了,说起你那情郎,怎么不见你那情郎呢?你不是回来找他了么?按理说,他还活着的。”
“什么情郎?”白饵不禁抬起头,闷闷不乐地说:“你一出家人,怎么能乱说话呢!”
不过,他不该说的,不该做的,还少吗?
“嘿哟,你竟然还不承认?我可是听说了啊!昨天他为了证明你们之间的身份,竟然在我佛门净地对着数人的面做那种事,现在你倒不承认了!”张驼背笑呵呵地说道,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禁纳闷:“嘶!他要真不是你情郎,那你昨天为何要拒绝我,为了那个人拒绝我!你还打晕我,你还逃!”
想起昨夜之事,张驼背便来气!
“你!你无耻!”他要不提这事还好,提了她还想揍他呢!白饵忍住气,不再视他一眼,冷冷道:“我懒得和你瞎掰扯这些,总之,你别诋毁我,也别诋毁他!”
张驼背盯了她半天,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她为了那个人是何模样、是何反应,怎么如今竟判若两人了呢?
“嚯!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该不会是趁乱把你给甩了、自个儿逃命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