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冲了过来,将他猛地从地上拖起,等候漠沧君主发令处置。
完了!完了!完了!
张井春正抓狂,玉台上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陛下,祭鼎天时已至,再耽误,天神怕要怪罪了!”
狼头面罩下,漠沧皇并未发话,只是朝士兵挥了挥手,示意退避。
张井春被拖到一边,便见漠沧皇踩着步子继续行进着,直往玉台前去。
他的目光忽然暗了下来,每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每一个岌岌可危的动作,组成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对!
周遭各种忽然之间诡异的气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余光里,他总觉着有一双双眼睛正躲在暗处静静窥视着一切!
不料,不经意间,他发现,远处的山头上,白饵与将离熟悉的目光忽然投射而来!
“他发现我们了!”
伏在草丛里的白饵,拨下掩蔽的枝叶,朝将离道。
“放心吧!他那烂命死不了!”
他语气决绝,带着一股莫名的狠劲。
一双厉眼盯得极尽入神,显然焦点不在张井春身上,犹豫片刻,她还是开了口:“你想趁此机会动手?”
他的眸中闪过刀子一般的光芒,每一缕锋利皆牢牢锁死了八方大鼎——一位衣容华贵的女子将手中燃起的檀香递到漠沧皇的手中,一位衣着神秘以面罩掩目的男子静立一旁,眼神莫测。
他忽然想起了山间大道上,那两顶未知的轿子。
原来,他们便是那神秘来客!
“昨日狼人来势汹汹,今日漠沧皇亲自登山祭鼎,但防备似乎并不高,只怕这其中有诈。将离,我觉着此行不妥!”
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多!
“确实——不妥!”他缓缓回应道。
他想不出黎桑非靖和将沉吟为何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八方大鼎前,出现在漠沧皇的面前,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将离......”突然,白饵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轻轻碰了碰将离的胳膊,目光几乎是呆滞的。
顺着白饵的视线望去,他发现,在他二人的右侧,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几个狼人正潜伏于山头。
“这天不能祭!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祭......”
远处,一个和尚冲上了玉台。
“等等!有情况!”一狼人阻断。
“怎么又是这个臭和尚!”
狼人盯着远处挡在漠沧君主跟前的身影,阴险毒辣的目光愈加炽热。
“昨天山里死了很多人,鬼魂聚在黎民山的上空还没散去,此时不宜祭天啊!”
白饵皱紧眉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张井春怎么上去了?他不要命了!”
将离冷冷道:“蠢货!多此一举!”
八方大鼎前。
见风人欲拔刀,礼部侍郎旋即站出去,长袍在张井春脸上狠狠扫过,怒斥:“大胆刁民!还不快退下!”
“不不不能祭......”故人重逢,默契不减,只是这一次,张井春不得不违背张空的意思了。
午前听将离说起,他与白饵此行目的是为“弑君”,今日他们见了漠沧皇,定然会想着冒险一试,但他们又怎知,这是狼人之间设下的圈套!
小小的八方大鼎前已是云波诡谲,他们一旦出手,定然命丧于此!
眼下,哪怕顶着这泼天的风险,也得给他们一些警告!绝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本官命令你退下!”
“哼!我不!”
情况愈演愈烈,正当白饵一筹莫展之时,她发现,右侧的山头上,狼人的弓箭已经架起,惊弦微动,锋利的箭头忽然对准了张井春!
箭未离弦,巨响已震慑天穹!
“将离!现在怎么办!”
目光两处一凝,将离反手按住白饵欲飞起的金镖,“等等!”
话音刚落,瑟瑟寒风中,一直寒冰羽箭惊弦而出!
他瞳孔缩紧,八方大鼎前,他恨之入骨的身影终于坠下了玉台,黑灿灿的滚龙袍在空中瞬间开出了一朵血花!
玉台下,漠沧无忌嘴角勾起,一笑凯旋。
父皇啊父皇,这可都是您逼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