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名字,不经意间,在他心弦扣起了许多回响……
“生辰之夜,太子混入亡奴囹圄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阿信……不知。”
“阿信——”
“殿殿殿下……在生辰之夜混入亡奴囹圄是为了……为了,见一个女囚。”
“她叫白饵,自打殿下第一次在水榭歌台见到她,殿下便开始对她念念不忘,还为此几番故地重游。后来殿下与她在囚奴囹圄再次相逢,曾命我去囚奴囹圄救她,中间几经波折,殿下与她约定好于生辰之夜在亡奴囹圄相见。”
“白——饵!”
……
白,饵。
漠沧无尘口中念着。
“公子?公子?听到自己名字后的平王,神色有些莫名,见此,白饵不禁困惑地问:“公子您怎么?”
……
“箫伴琴,琴随萧,天作之合,两相依,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无悬念。”
“她是我偶然遇见的女子,我与她并不相识,她却屡次舍命助我脱险,后来我们一次次重逢……她和二哥一样好……”
漠沧无尘死盯着眼前的白饵,脸一下子黑沉沉的,十分吓人,仿佛晴朗的天空忽然卷来一片乌云。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刚到他手心的伞柄一时间摇摇欲坠,生怕它要被风刮走似地,白饵忍不住上前为他紧了紧伞柄。
他这是怎么了?刚有点起色……
“公子……”
猝然,伞被他打翻在地!
她心脏顿时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滚。给本王滚!”
他的声音由低而高,颈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拳头抓得咯咯作响!
难道他已经认出了她?
看着眼前忽然判若两人的平王,她心中惴惴不安,想要说些什么,却已哑然。
“滚啊——”
她连退几步,几乎要摔在地上,斜斜地看着那把倒在雪地上的伞,目光寸寸冰凉。
“公子!”
莺莺将皇城寻遍,终是寻得!
见到公子的那一刻,她手中的伞登时滑出了手心,迎着风雪不顾一切地冲到公子面前,“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啊——”
跪倒在雪中的漠沧无尘,冲着苍穹嘶吼着……
台阶之上,飞雪如瀑。
华清门,鎏金三字,愈见模糊。
芙蓉玉暖宫,铃兰殿。
她想了一路,总觉着刚才的平王怪怪的,也不像是因为上次风尘府的事,可她又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再回来,已是深夜。
站在殿门外一看,发现里边的灯好像都熄灭了,心想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正纠结着如何入殿,殿门却忽然开了。
“好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是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凤小小裹着雪袄,担忧地说。
“我……那个…”白饵吞吞吐吐地回,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凤小小忙着将她招唤进殿,也没再多说什么。
入殿,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到已经入睡的人。
可没等她走几步,大殿的灯忽然亮了。
她愣是吓了一跳,一脸茫然。
身边的凤小小只是轻轻地提醒:“小饵姐姐,咱们快走吧!”
“宫门都下钥了,这个时候才回来,去哪了?”兆佳珑月从内殿徐徐走出。
只见兆佳珑月高挑的身材,此时被一席极地的长裙包裹着,头上还梳着一个好看的发髻。
很显然,她压根就还没睡下。
白饵没有作答,只是拉着凤小小,继续朝内殿方向走。
谁料,兆佳珑月踱着步子,堵在了内殿门口。
“让开!”白饵眼神吝赐。
“方才问你话呢,你是聋了吗?”兆佳珑月冷声问。
见白饵依旧不语,她嘴角一勾,不甘地说:“怎么?敢做不敢说呀?也是啦!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岂不是要完蛋?”
被兆佳珑月说得心中顿时一惊,白饵震惊的眼神与她对视了一眼后,旋即避开。
兆佳珑月难道已经知道她去过亡奴囹圄的事?
“她……”杵在殿中的歌女,纷纷向白饵投去了猜测的眼神。
“小饵姐姐。”凤小小松了松白饵的衣袂,眼睛里透着害怕,“你出去做了……”
“我没有!”白饵对上她的眸子,确信地说。
“没有?呵!华清门前,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向喝得烂醉的二皇子投怀送抱!”兆佳珑月以淡淡的语调说道,又是一声嗤笑:“这市井里出来的,果然就是下贱!”
“天呐……这刚来就干这种事,也太不要脸了吧!”殿里一时间沸反盈天,其他在内殿听到动静的歌女,加了衣裳,纷纷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