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身侧士兵骤然惊呼。
警惕的目光陡转,只见锋利的剑尖已对准了他的要害,正横空刺出!
他只手一抬,将那利刃牢牢抓在掌心,直到抓出血来!
眼神慢慢盯向持剑之人,透着与生俱来的凌厉。
意识到事情不对,白饵旋即看向车老,“车老——”
话音刚落,车老转瞬被黎桑太子踢倒在地,手中滴血利剑骤然飞出手心,“哐当”一声掉落于船板,最后滑向了河中!
四五个士兵登时从四处聚了过来,齐齐拔出了腰间利剑,欲将车老擒住,此时,舫顶上忽然飞下一道黑影,藏西阿右赫然出现在车老身边。
将车老扶起后,只身迎向了从四面袭了来锋利。
“舫上之人,部就地处决!”
随着黎桑非靖一声呵斥飞出,一道锋利朝她迎面刺来。白饵心弦一紧,当即反应过来!
停于舫上良久,她的体力也渐渐恢复过来。
凭着赤手空拳,与那些士兵来了个正面交锋。
车老然不顾周身锋利,一双昏花的老眼将太子盯得死死的,跛着脚步步走向他,势要一个真相:“四年前,老朽交到殿下手中的状纸,殿下究竟有没有呈到先皇面前?”
“当然有!你既有冤要诉,本宫作为一朝太子又岂会置之不理!”盯着那把已经无用的老骨头,黎桑非靖阴恻一笑:“只是,那份状纸对本宫很是不利!本宫帮你那也得先保自身不是?这状纸上不该出现的内容,到了君主面前,那自然就不会出现!”
“你——”他一双枯目逼得血红,咬牙切齿恨恨道:“四年!好一招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车老!究竟如何才能阻止雨花台爆炸!”
白饵一边抵挡交织而下的锋利,一边朝车老喊道,但始终没有得到他的答案……
风雪渐渐刮大,将黎桑非靖冷酷的笑掩得模糊。
“殿下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车老忽然问,语调甚是平静。
咫尺之距,被他不断拉近的恐怖的眼神一震,黎桑非靖眉头皱得更紧,意识缓缓变得僵硬。
见太子不语,那张几乎要被大大小小的斑点所吞噬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告诉太子:“今日是我儿傅细宝的忌日!”
熟悉的名字骤然一响,黎桑非靖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耳畔的声音却愈加萧瑟。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盯着那双愈加迷惘的双眼,双只毫无血色的拳头隐于袖中,紧得像烈日下暴晒的树桩,几乎要裂开,“他是为你们黎桑仇国而死的——”
脖子,仿佛被锁链猝不及防地锁死,教他呼吸不能,而那句从他口中悲愤呼出的话,震耳欲聋,一如无数把匕首齐齐刺入了他的脑袋里!
他不断狰狞的瞳孔里,眼前的疯子忽然大笑起来,无声无息……
神经不断闪过死亡的信号,那些压抑已久的愤怒骤然被唤醒,沸腾的血液涌遍身,他双臂一紧,将那疯子一把推到画舫边缘,凶狠的眼神死锁住那张丑陋至极的面容……
车老重心一失,双手忽然之间被迫松开,亲手解决黎桑太子的希望,就这般,一点点在风中落空……
忽然,惊愕与不甘的瞳孔一黑,仿佛有巨石砸落在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再后来,他听见,河水击打画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车老——”
只见一道惊天的巨浪从河中飞起,白饵眼神几乎呆滞,他不能死……
执念泉流般融进血液,她骤然冲向画舫边缘,盯着那悄然没入河心的身影,冒死从画舫之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