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批黑衣人,他们是谁?
这究竟是黑暗与黑暗之间冤冤相报的争斗,还是其他人刻意的安排?他二人究竟是侥幸的逃脱者,还是别人手里的命定棋子?
当她再次踏上那条逃亡之路时,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只告诉自己,告诉将离,她必须活下去,他们必须活下去!
玄月如勾,群星隐匿。
红色的酒旗高挂在顶层被风吹得翻覆不定,将天边的纤云染成了妃色,就像是喝醉了似地。
茫茫大荒之中出现了一家客栈,三层高,外形从简,也算应有尽有,因地制宜的建造风格,颇有几分江南的韵味。
“哟喂!这天色已晚,姑娘一定是来住店的吧!”人尚未至店门口,便有一小哥头戴毡帽,衣着简朴,从里头窜出来,张手打招,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说话时露着几颗龅牙。
“开一间中等房。”她漠然道,顺带理了理腰间的藏拙。
“好嘞!”小哥招呼一声,眼神不禁迟疑了一下,“哟…这位公子他——他伤得不轻呀!”
白饵没作搭理,后来小哥帮着她一同把将离扶进了客栈。
三层楼一处偏西的角落,灯亮了起来。
“姑娘!小哥我这店中有个规定,先交钱后住店,你看这……”他一口龅牙露了出来。
她将钱摆到桌上,并道:“剩下的钱换些干粮送来。”
见了银两,小哥心里分外踏实,先是很让热情地招呼了几句,后来眼珠子在床头转了几圈,建议:“姑娘,我看这位公子啊伤得太重了,若不早些医治,只怕后面会很棘手呀!”
“不必了。”她一口回绝,眼神朝门外抬了抬。
小哥一脸苦涩,刚转身又回说:“姑娘!我能帮你请来郎中!你只需付个跑腿费加药钱,抓药煎药送药一套流程小店包了,怎么样?”
他两个眼睛这会儿比烛火还亮,只不过,她还是摇了头。
小哥非常绝望地扭了头。
她一回身,一抬眼,便见将离一头栽倒在床上,“将离——”
覆手拭额,竟是滚烫!
“等等!”她坐在床头,沉默了片刻,“除了郎中,我还要一辆马车。”
小哥一个激灵地闪回,收了收包不住的牙齿,搓了搓掌心,“那这马车钱……”
“自然是额外算。”
“好嘞!”
那小哥乐得高跳起来,骤然听见耳边“啪”的一声,像是在警告什么。
又是一跳,眼神轻瞥,见了落在桌上的刀,瞬间不敢说话了,一步并作两步地掩了门做了退。
随后,白饵起了身在几处门窗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才坐回。确定这个小哥没什么歹念,只是过分贪财。
很快,郎中和干粮一起到来。
干粮倒是如假包换,只不过这郎中只怕是半路出家,幸好这郎中开的药还算合乎寻常,将离服了药后,寒疾有好转的迹象。
小哥最后一次来,是告诉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她不放心,便灭了灯亲自下楼去看了一番。
明为看马车,实则是为查看这座客栈的情况。
几处细枝末节倒也平平无奇,这也让她确信这是一家正规的店。
“这马可是上等马!只要晚上把它喂得饱饱的!明日跑起来定然贼快!”小哥嘿嘿地说。
“这是马车钱。”她将钱直接交到他的手中,眼神很是漠然,“还有马草钱!”
小哥掂了掂钱袋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见人上了楼,不忘提醒:“脚下黑,姑娘小心上楼……睡好!”
她路行转角,不巧撞见一打扮甚是美艳的男子入了一处上等房,浓妆淡抹,衣着很是华丽。
客栈里的人物形形色色,这样的扮相倒也不足为奇,但总让她觉着哪里不对,或许是转身时的那个眼……担心将离安危,她未作多想便匆匆回了房。
夜深,人定。
她早早灭了烛火,便开始在床边守着。
白天发生的画面再一次浮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