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故事还没有真正结束。
当场下的人都在因灵凤回巢感到惋惜的时候,结局却发生了逆转。
她从绝壁苍松之上,一跃而下,从此坠入凡尘……
当她手起帘幕退场之时,场下都在传,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浅浅一笑,放下了所有的不如意。
或许,所有的不如意,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成吧!
谁又能想到,她这一曲一舞,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了梅海的大红人呢?
……
“收场了收场了哈!晚上第四场演出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始,演出的歌女赶紧用餐,短工长工速速清理现场!”
“都给我忙活起来!”
仿佛是下午的赏银数到手软的缘故,整个间关莺语前前后后都萦绕着一片喜悦的气氛。
夕阳西下,金色的流光穿过云霞,斜斜地洒落在凤檐一角,透露出祥和。
“白姑娘快来快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卸完妆的白饵,刚走进馔玉馆,便有歌女拉着她坐下,一个个争着抢着给她递碗筷,她淡淡一笑,点头言谢。
“白姑娘,以后这间关莺语有你在,即便我们不登台,靠着每天分到的赏银,也能不愁吃喝了!”
“是呀是呀,咱们都是沾了您的福呢!”
几个青衣歌女一边用餐一边聊着,一个个笑靥如花。
白饵笑了笑,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说:“不想登台的歌女不是好歌女,如果你们想要赚大钱,那还得靠自己,我呀,不可能一直给你们带来福气的!”
“为什么呀?以后着间关莺语可都依仗着您了呀!”几个歌女不以为然。
“诸位说笑了,怎能依仗我一人呢?你们呀,都是间关莺语的未来。”白饵感叹着,蓦然低了低头,委婉一笑:“我呀,不会在此长……”
她话音还未落,对面的排练馆便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放下手里的食物,出了馔玉馆去看探究竟。
“天呐!翠子,你的嘴唇怎么肿成这样了!”
排练馆内,乱成一团。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只是在练习吹奏晚上的曲目,吹着吹着,就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不对了!”
“该不会是吃了什么忌口的东西吧?”
“没有啊,晚上是我这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登台,我连饭都没心思吃,直接在这准备了,现在怎么办啊!我晚上还怎么演啊,我等了这么久……”
“你像这样,晚上肯定是演不了呀。”
“不行的呀,我一定要演啊……”
翠子哭得面目非,几个歌女聚在一旁劝慰着。
白饵走过去,目光落到了那只玉笛上……
这不是她登台时预用的那只玉笛吗?只是她后来没用。
站在靠窗的地方,她拾起那只玉笛,将之捏在指间,细细打量着,借着黄昏最后一缕霞光,透过笛孔,她好像在笛心里,发生了什么……
她眉头微微一皱,赶忙捂住了口鼻!
是荼淋萼!
人的皮肤在这种花粉面前,要显得格外脆弱。
这种又小又毒的伎俩,她在水榭歌台见多了!
是谁做的手脚?
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设计在玉笛里的?
那人究竟想要害她,还是害这名唤作翠子的歌女?
正思忖着,她的余光里,蓦然注意到,窗外,那名眼熟的蓝衣歌女正穿着长廊疾步赶向这里!
她旋即关了窗子,取了手绢将玉笛飞快包起。
“取一勺菊花泡水服下,一炷香后便能消肿!”
在人群里交代一句后,便疾步出了排练馆。
眼看就要出长廊,蓝衣歌女走得急,蓦然与人撞了个正着,一抬头,竟然是她!
只见她面色仓皇,一副急着要逃走的样子。
蓝衣歌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揪了个正着,眼神凌厉,“陷害同门!还想往哪里?”
白饵装作糊涂,“姐姐,你在说什么?”
蓝衣歌女质问:“排练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江苏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