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坐到榻前,脑子里乱糟糟的,顿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白光,目光缓缓拉向桌前……
她当即起身冲了过去,在那一堆信纸里胡乱一翻,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几天前随手写的手札。
攥着那几页手札,她整个人瞬间被雷劈了似地!
是他!一定是他!
万花林中的一幕幕立刻在她脑海里浮现!
脑袋一阵跳痛,一副拳头紧紧攥着,直至青筋浮现,一声绝望的嘶吼声中,那几页信纸从中裂开一条缝,随后被她撕得粉碎,哭着喊着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漫天的碎片轰然落下,她坐在桌前,扯来一张信纸,手起狼毫的那一刻,写不尽心中的恨意!
你凭什么未经我的应许,便轻易去找他!
李相逢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花郎!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那些孩子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你却拿他们威胁他逼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
我一直以为你和其他的杀手不同,也一直以为你会是个有血有肉知情重义的杀手!可是我发现,你现在和其他的杀手一样!
杀人不眨眼!杀人不见血!
我恨你们神将司的杀手!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当信鸽飞出去的那一刻,她心中似乎被狠狠砸进了一片冰湖,浸透着各种冷意……
许久,楼下,阿祥上来唤,“白姑娘,燕大人来了……”
门前。
燕北楼不禁问:“白姑娘,你,还好吧?”
“有事吗?”白饵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关于昨夜神将司的杀手刺杀一事,我审问过了,这个杀手什么也不肯说。还望白姑娘能够配合我调查此案……”燕北楼道。
像是心口被针刺了似地,她登时激动道:“人已经死了!你还要我怎样!杀人偿命,那你便秉公执法!杀了他!找我调查有什么用!”
见状,已经得知此事的阿祥赶忙两边安抚,“白姑娘你冷静一些,对的,燕大人不是故意找你事端的。那个燕大人,那个人对白姑娘来说很重要,情绪上有些失控,这件事可能还需要缓缓,您多担待……”
这会儿,附近的房客听到动静,一个个推门而出,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阿祥想了想,“那个,白姑娘和燕大人不如到包房里……”
“不必了!”白饵冷声道。“就请燕大人秉公执法吧!”
见她欲掩门,燕北楼旋即道:“白姑娘!杀人的确该偿命,但这案子还是得审过,才能让凶手偿命!”
无意再听下去,白饵执意要掩门,但他一柄横刀当即横在中间,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镖,笑问:“这枚金镖白姑娘不会不熟悉吧?”
她目光一抬,心中顿时一惊。
“相同的金镖我在案发现场总共发现了四枚,其中有一枚打伤了杀手的胸口,显然这几枚金镖不可能是杀手自己使出的。”燕北楼看着她说。
“所以呢?”白饵问。
燕北楼道:“想请问一下白姑娘,这几枚出自神将司的金镖,你又是从何得来?”
“你怀疑是我使用的金镖?”白饵道:“燕大人既说了,这这几枚金镖乃是出自神将司,我乃是一歌女,与那神将司有何关系,这金镖的来由与我无关!更何况,我若有神将司那样的功夫,我岂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枉死!”
见她愈加激动,燕北楼暂且收了刀,道:“所以,这金镖与白姑娘无关?”
阿祥赶忙道:“那自然是无关的,燕大人,白姑娘自幼便为歌女,从小只会抚琴拨弦,哪能使那厉害家伙。”
燕北楼继续道:“敢问白姑娘,昨日案发现场还有别人?”
“当时我只顾着逃命,并不知道其他!”
“既然白姑娘说,这金镖与你无关,那当时必然有另外的人相助,而这个人使用的乃是神将司的金镖,我想问白姑娘一句,白姑娘在神将司,莫非还有朋友?”燕北楼狐疑道。
“我从未听过什么神将司!”
燕北楼又道:“那敢问白姑娘昨夜为何会出现在万花林中?”
“抱歉!我累了!”白饵无意再说下去,“与其在这伤害一位苦主,燕大人倒不如去审一审那位杀人犯!”
“白姑娘!”燕大人皱着眉头,不禁抬声道:“昨夜你惨遭追杀一案,与贾府二小姐贾玉环于新婚之夜坠落一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我希望,白姑娘最好主动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切莫让为你而死的那位朋友,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