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王若秋不禁看了她一眼,透着一丝疑惑。
刑慎司开口问:“王氏,是这样的么?”
王若秋顿了顿,“是。”
刑慎司冷哼一声,声色更厉:“即便你是为了保丫鬟的命,才行的凶。但其心——仍旧可诛!王氏,本官问你,沈蒜子之死,可是你下的毒手?”
“父债子偿!他的确该死,他们沈家的人都该死!”王若秋面露凶狠,忽然激动地说:“天下行占卜之术的人!都该死!”
惊堂木一响,刑慎司警告:“王氏!公堂之上,不得放肆!本官劝你,即刻从实招来!沈蒜子,究竟是不是死于你的手中!”
“不是!”王若秋恨恨道:“在老身得知,沈蒜子便是沈国良之子的时候,老身的确想过要杀了他。可笑,善恶有报,老天这次终于开眼了!沈蒜子染了风流祸,枯死在了家中!这都是报应啊!自作孽,不可活!沈国良那个老东西栽进了粪坑,如今他的儿子枯死家中!这都是报应啊!当年的事谁都逃不了!贾府的人都得死绝!”
王若秋忽然笑出了声,像个疯子。
被那言辞一惊,刑慎司当即拍板,质问:“王氏!贾府究竟与你有何血海深仇!你竟要下此毒手!将贾府之人置于死地!”
王若秋忽然歇斯底里地说:“他们一家子合伙赶走了我的女儿,赶走了我的儿子!不!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杀了我的儿子!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看着情绪忽然崩溃的王大娘,殷姑娘和阿祥赶忙上前安抚,小采薇跪在一旁,一双迷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副精神失常的面容,竟莫名地流出泪来……
审问到此,不得不被迫终止,燕北楼和师爷也暗中将刑慎司请到后堂,将王若秋之事详细告知。
公堂之外一下子聚了好多人,整个梅海今天看起来显得格外空荡,而这件事也早已传遍了整个梅海,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渐渐,当年王氏还在人间的消息也开始在空气中发酵。
不久之后,王若秋的情绪稍稍缓和,刑慎司再开公堂,了解了当年之事,这会儿,更显得胸有成竹。
“王氏,本官问你,当年罪魁祸首沈国良已死,你为何耿耿于怀至今?你的儿子贾锦龙是在返乡祭祖的途中病死的,至于你的女儿贾玉昭,乃是在街市上因贪玩跑丢的,这些皆与贾府无关。你岂能因自己被休出府门之怨,对贾府生恨并处心积虑地害贾府呢?”
“无关?!刁氏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道无关?二十年蒙冤受屈!你问老身为何耿耿于怀至今?”一听,天大的可笑,王若秋恨不能冲上公堂,“我儿是被刁氏害死的!不是病死的!我女儿也是被刁氏害死的!她夺走了原本属于老身的一切!夺走了属于我一双儿女的一切!你这狗官你为何不睁开眼看清楚!”
见她彻底疯了似地,刑慎司赶紧叫人将她轰下堂束缚住,与此同时,堂外,围观的人一个个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见民声四起,刑慎司赶忙求助师爷和燕北楼。
“这可如何是好啊?快出出主意啊!”
燕北楼道:“大人言辞注意些吧!”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那就是个疯婆子,本官如何断案?”刑慎司又不满道:“况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刁氏都死了,贾老爷子卧病,查无可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本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