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饵赶忙接口:“你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会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将敬忽然一笑,叮嘱道:“你进入了摧花令也好,留在那观察摧花令每日的动态,若有重要情报务必在第一时间内将消息传给我!还有,最后一轮对决,虽然说追云令稳操胜券,但以防万一,你要想办法拖垮摧花令,让他们无机可乘!”
“知道了。”白饵回道。
箭步赶到乾元堂门口,只见春恨似乎等候多时。
春恨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才来?”
见其一副焦头烂额之色,白饵急忙问:“怎么了?”
“虬姝夫人昨日在外出途中不慎中毒,至今昏迷不醒!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春恨急作吩咐:“我此刻去秘密请医官,你先入东阁照顾夫人,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一听,白饵耳畔轰然一响,神色莫名。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春恨忙作催促,推着她向前。
“……好!”
阒无一人的东阁外,死一般寂静,她停在门前,双手缓缓扶上两扇门……
眼神一定,不再迟疑,“吱咯”一声,她当即推门而入!
入阁,远远便看见虬姝夫人阖着眼睛躺在榻上,整个人昏迷不醒。
步步靠近,心中战鼓飞扬。
真不敢不相信,往日那个仪态威严的神将司女主,此刻面色如土像尸体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生凄寒……
不过,她的眼里可没有任何同情与怜惜的东西,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恨!
眼前这个人,为了得到所谓的权势,不惜和自己的儿子抢东西,更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杀了她余生最在乎的人!
是她毁了她最后的念想!
她忍辱负重在这吃人的修罗战场上蛰伏了这么久,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找人杀害将离的人,并为他报仇雪恨!
如今凶手就在眼前!就在咫尺之间!
万般恨意中,她终是挥起了藏身的匕首,此时此刻,盯着那张丑陋的面容,整个人无处不散发出阴森之气!
倏忽之间,一股寒风扑来,将阁中的帘幕吹得起起伏伏,像层层海浪。
春恨推门而入,只见白饵跪于榻前,握着夫人的手心哀声啜泣着,她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夫人还是没有昏迷不醒……”白饵摇了摇头,低沉地说。
春恨坐到榻前,担忧地唤着。
良久,两声轻咳中,虬姝夫人醒了过来。
“夫人!夫人……”
搀扶中坐起,虬姝夫人微微看向白饵,迟疑:“白练?你怎会在此?你此时不该在摧花令么?”
白饵担心地说:“白练听闻夫人遭遇不测,特来看望,夫人您没事吧?”
“我无大碍。”虬姝夫人道:“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容易引起摧花令令主的猜忌,快回去吧!”
“可是夫人您……”
春恨道:“医官已经在来的路上,这里有我照看着,白练你就先回去吧!”
白饵擦了擦眼泪,默默起身,“既是如此,那夫人您多保重!”
临行之前,虬姝夫人唤住她,嘱咐:“白练,莫要忘记我说过的话,身在摧花令,要时时刻刻像效忠追云令一样,效忠摧花令!无论你做任何事,一切都要为神将司的利益考虑。”
白饵郑重点点头,然后掩门离开了。
阁中,一切恢复平静。
虬姝夫人正襟危坐,接过春恨端来的解毒散,服用过后,神色渐渐好转。
“夫人,您既然决定让白练留在摧花令与江疏夫人‘为伍’,又为何要这般试探她呢?”春恨接着碗盏,不禁问。
虬姝夫人攥着帕子拭了拭嘴角,道:“如若她今天真的动了手,我必然会直接解决了她,毕竟,留一个被仇恨吞噬心魄的人在敌方阵营,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相反,她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这个白练隐藏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原以为她真正放下了过往的事,没想到,这数月以来,她竟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到不漏破绽,把我们一起骗过去了。可见,我当初没看错人。”
春恨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懂,“既然这个白练如此危险,夫人何不早些解决了她?您让她与江疏夫人‘为伍’,只怕到头来只是‘助纣为孽’!”
“摧花令与践月令已然准备出手了,咱们必须赶在这把火烧起来之前,早做防备。”虬姝夫人道。
“所以,白练是夫人提前埋在摧花令的一枚火药?”
“不光是火药,说不定,还是只诱饵!神将司一日不如一日,究其本源,这其中卧的虎、藏的龙太多了!我等着她这只诱饵,帮我们一点点引出来!”
春恨恍然大悟,但又不禁担心:“可是,夫人,今日她没有趁机对您下手,会不会是……她并没有相信您就是江疏夫人所说的凶手?”
“不。”虬姝夫人眼神中透着确信,“她的警惕性很高。此外,这也意味着,咱们的对面,已经做好了细细谋划、步步为营的准备!”
春恨会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蓦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到虬姝夫人面前。
“夫人,祁云山那边来信了,说十三少主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