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推柴门看分明。
风雪夜,柴门前,遇女童。
问姓名,道阿宝。
问年纪,说六岁。
问家人,走散了。
感她此言良久立,
叹此人间多疾苦。
吾失儿来汝失母,
从此你我是一家。
手把阿宝入柴门,
李家再添李延华。
一声阿姐,一声青妹,
两句老夫人,
教养之恩比海深!
八年后,苦饥荒,
流民起,厄运再降孟氏身!
姊妹二人皆走散,
这天再也不是天。
延恩寻亲终无果,
一朝养在青州农户身,
张海是其父,张氏是其母。
延华寻亲终不得,
得员外郎收为义女。
四年后,孟氏五十八,
守得云开见月明,
寻子三十二年终有果!
因得一枚玉佩,
姊妹二人巧相认。
这一年,李延华,
托父寻老夫人终有果!
老夫人,在京都!
四年苦别离,
三人终团圆。
似团圆,却不是团圆!
三十二年寻子终有果,
她儿延世在京都!
在京都,三十八春,
已不是当初少年!
道情再唱那心狠手辣的弗苓女!”
什么!弗苓女?
当那三字一出,满座骤惊!
“什么,弗苓女!!?”
许多人以为是挺岔了,交头接耳议论不止,纷纷看向天坛上。
太皇太后神色早已惊变,脑海不自觉靠在海姑姑的手臂上,十指与她攥得紧紧的,两颗眼珠一直睁着,目光刺裂……
看到座席上投来的目光,海姑姑的心跳也是极快,总觉得空气闷闷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但还挨在太皇太后耳边小声安抚着,“太皇太后,只不过是戏文而已……”
这个时候,漠沧无痕已经睁了眼,目光下意识在西门吞雪那望了一眼,饮酒自若……
显然,大家都以为只不过是冲撞了名讳,或者是听岔了,这个口子尚未撕破。
直到……
“咚咚咚咚,咚咚……
卫府门,锦绣华庭多煊赫!
却难容她思儿成疯的贫妇人!
在京都,两年叩门寻子遭驱逐!”
满座哗然之时,始终有个声音,“撤了……快撤了……”
“咚咚咚……
听闻他儿守北漠,
可怜她六十华发旧病难医,
再难行千里路!
延恩、延华心悲戚,
恨只恨门户太小终难敌卫府门,
弗苓女,皇族天骄!
听闻他儿将归救秦淮,
抱守病体等儿归。
等儿归,等儿归……
烽烟终散尽,
眼看他母子终团圆,
谁料想,那弗苓女却丧了天良,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