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入夏,云南小镇在夏日当中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刘云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郎中令,眼睛不断转动,打量着他。
年轻人姓陈,名铭。
据说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当郎中令。
郎中令这个官职要干的事情很多,复杂至极,不过却是皇帝的近臣,属于龙脚底下办事儿,沾光。
刘云品味一番他的名字,不禁觉得会不会与皇室有些关系?
陈铭今年二十三岁,年龄在官场上可以说是极其小了,可能到郎中令这个官位,要么有本事,要么有背景。
“刘府衙……”
陈铭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看向刘云,问道:“我脸上是否有东西?刘府衙这么盯着,再别说要是坐个黄花大闺女了,我都有些害臊……”
刘云笑了笑,移开目光,作揖,说道:“陈先生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失礼了……”
陈铭笑道:“先生不敢当,读书才几年,哪有刘府衙知识渊博,您就被埋汰我了……”
刘云笑了笑,自然不会把这种客套话放在心上。
有些话说的,就他妈的很有水准,一旦你当真了,那就差不多完蛋了。
陈铭继续说道:“刘先生,此次奉旨前来,你想必能猜到几分圣上要说些什么吧?”
刘云当然能猜到,可他却是摇头,苦笑道:“刘某天资愚钝,怎敢揣测圣意?”
刘云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如果他说能猜到,估计又会被做成文章去告上一笔。
陈铭摆弄着放在桌边的茶杯,来之前皇上有亲自说过这个刘云,仅仅四个字:天之骄子。
可他看来看去,觉得除了脑子聪明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官有的那些猜忌,一分不少,可这应该是个聪明人就能做到吧?
陈铭手指敲桌,摇了摇头,实在看不出来。
如果说皇上所讲的天之骄子是境界上的话,刘云确实比他陈铭强,可那又有什么好比的?
自己凡人身躯,若不是不能修行,岂会这般?
尽管内心充满疑惑与怀疑,可陈铭深知自己来云南镇不少找事情的,他带有节奏的敲打木桌,笑道:“刘府衙,皇上说了,念在你与李晟二人尽心尽力的面子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每月扣除二十两俸禄,什么时候立功了,什么时候补回来……”
刘云点点头,自知这种惩罚完全是给台阶下,他站起身来,作揖行礼,说道:“谢主隆恩……”
陈铭看着这位属于前辈的儒家书生,摇了摇头,觉得很是一般,与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儿,陈铭突然笑了笑,似乎自己还没想象过吧?
“刘府衙,人呢?”
陈铭不再聊天,而是直入主题,询问道。
刘云侧身,指路,说道:“请随我来……”
在刘云的带领下,陈铭跟着下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中,发霉的气味极其浓郁,陈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满脸嫌弃。
在陈铭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都是此次出行的随从。
半晌后,几人来到地牢的尽头。
刘云指了指里面,借着地面打进来的微弱阳光,一身白色囚衣,满脸憔悴的王山展现在众人眼前。
陈铭弯腰,看着这个断掉右臂的家伙,嘴角露出微笑,说道:“这就是真武山的弟子?”
刘云点了点头,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