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道门,相比之下历经几大兽潮的飘渺阁最为式微。
三百年前,只有津生一个人苦苦撑着门面,现在秋宇等虽然又闷头好像赶了上来,却也只是好像罢了。
缺少底蕴就是缺少底蕴。
若若有人下大棋,想挑起道、佛、魔大战,飘渺阁确实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乐机门高层不动声色地在坊市增加了好些巡卫,不过,这已经与陆灵蹊无关了,师父临走的时候,生怕坊市还有别有用心之人,直接把她送到了乐机门迎客峰。
“……笑什么?”陆灵蹊朝某人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应该自愧,若不是们乐机门坊市不安,我师父至于把我扔到这里来吗?”
搞得她好像多特殊似的。
虽然心里的某个地方喜滋滋,却也失了好多自由啊!
她原来还打算找时间拍拍静柔的马屁,以便将来到飘渺阁不会吃闭门羹。
“元婴级别的修士闹事,哪个宗门的坊市都不能保证绝对安吧?”
想到师父臭随庆长老的宝贝疙瘩一词,司马蓓怡就忍不住呵呵,“倒是,说好的,本命宝让我师父帮着炼,结果怎么回事?居然半路上就把我师父给涮了,这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陆灵蹊装傻,“我师父是给容惑前辈发信请她帮忙炼制本命宝,可是师父不是没空吗?”没空的话,真是容惑真人说的,她绝对没冤枉她。
司马蓓怡当然知道这事,但所谓的没空不是跟随庆前辈讨价还价的由头吗?
师父早前跟她说过,帮林蹊把本命宝炼好,就给她炼本命宝的。
“哼哼,跟我装傻是吧?”司马蓓怡似笑非笑地干脆跟她把话说开,“我师父是炼器大师,当然要人三请四请才能帮忙,这是修仙界所有大师不成文的规定。”
当大师的,都可以任性一点。
要不然,什么人都请帮忙,那还不得累死?
“说吧!谁把我师父的活截了?”
司马蓓怡盯着她,“我师父不肯说,那定是她认识的哪位大师,可这样截人活,也太不讲究了。”不仅干的事不讲究,人也不讲究。
“什么不讲究?”
陆灵蹊一直为自家祖宗的聪明而自豪,“容惑前辈都不跟人家计较,这么苦大仇恨干什么?行了,也别瞪了,我明说了吧!帮忙解了我法宝难题的是无想前辈。”
无想?
那个……,师父说比她有天份,比她厉害,却半途折戟,疯了的前辈?
司马蓓怡终于不说话了。
“咦?不对,”她又想到了什么,“无想前辈那个样子,能帮炼本命法宝吗?”
这东西可不是小猫小狗,是要一辈子跟着自己的最好伙伴,“放心她,随庆前辈也不能放心吧?”
“说什么呢?”
陆灵蹊横她一眼,“不要把炼器学徒的身份,代入到大师身上。”她鄙视地瞄她一眼,“大师的灵感和经验,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我的法宝,就在一个灵感上。”
“……”
司马蓓怡手痒的都想当场敲人,“那什么灵感能拿给我看看吗?”
“不能!”
陆灵蹊一口拒绝后,“别气嘛,将来我出门行走,肯定能见着,到时候,保证觉得,呀!无想前辈的灵感,真是棒呆了。”
“可惜,这马屁没拍到人家跟前。”
司马蓓怡迅速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教训,“什么棒呆了?这话,随庆前辈知道吗?他没为的本命法宝花心思吗?他……”
“我的好姐姐,渴了吧!”
陆灵蹊生怕她再说下去,忙把茶送到她嘴边,“我师父对我的好,不用说,我都记着呢。”
“这茶是我家的。”
“可是,我现在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到我这里是客人。”
这绕的……
两人再对视的时候,忍不住一齐笑了。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计较。”司马蓓怡转问她另感兴趣的,“跟着随庆前辈一路,见到面具尸王,他……真的已经修炼到跟人差不多了吗?身上还有没有味道?还有,他的声音恐不恐怖?”
没见过世面,就是指她这样的。
陆灵蹊虽然没有八卦的心思,但此时,只能跟她耐心道来。
布局之人,以畅灵之脉当突破口,想引出道、魔、佛三方大战,其心可诛。
“……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半晌之后,陆灵蹊一边喝茶,一边道:”坊市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也不能瞒我。”
“肯定的。”
司马蓓怡在她这里得到一般人没有的消息,高兴起身,“我先去坊市转转,有空再来看。”
看人家潇洒自在下山,陆灵蹊叹口气,老老实实关门修炼。
陪祖宗这段时间以来,她除了晚上的三周天,其他时间都没修炼了,现在可不能再荒废下去。
关门的时候,她看到,天上风云正起。
乐机门偌大的迎客峰,没有宗门庆典或者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执事比客人多。
但今天是个例外。
有人要在乐机门地盘,挑起道、魔、佛三方大战,大昭寺清海差点陨落,飘渺阁秋宇四人,也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
再加上神神秘秘不在大家印象里的面具尸王,乐机门能出动的,几乎都出动了。
为防某些别有用心的在其他看顾不到的地方闹事,乐机门开出了一队队修士,巡视八方。不可避免地,清闲的迎客峰就被抽调了大部分的执事,只留下两个筑基执事带着十来个炼气弟子以应不需。
轰隆隆!
远方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
空气中的水灵气,更为活跃。
小院的禁制隔绝了声音,却不会隔绝灵气。
修炼中的陆灵蹊马上感觉到了,眉头微拧了一下,只能希望这天变不会影响师父他们迎清远。
畅灵之脉被古仙诅咒,只能单传一脉的手扎,别人不知道真假,她是知道的,那手扎,到底是真清远送出的,还是假清远送出,她也很关心。
如果是假清远送出,布今天这样的局,对方可能谋划了好几百年。
陆灵蹊很可惜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筑基小修,若不然也跟着师父,做为当事人,可能更能查知对方的用心。
她一边匀速地搬运灵力修炼,一边一心二用地想事情。
咔擦!
天际被一道闪电划过,好像照亮了世间所有。
“谁?”
迎客峰最大的敞厅里,身着乐机门服饰的老者,突然望向远一些的立柱,那方阴影处刚刚好像有人。
他是个较真的人,虽然怀疑是自己眼花,却还想走过去看看。
咔!咔咔!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刚到柱子,就从阴影处伸出一双干瘪苍白的手,直接在他脖子处一拧。
老者连声叫都没有,眼睛在惊恐和大痛中鼓出来时,头部已经绕着颈子转了一圈。
“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尔自来!”
阴影中走出一个身笼在黑色斗篷的人,那斗篷的帽子太深,若不近看,根本看不到眉眼,“罢了,”他看着倒地后无意识抽搐的尸身,似乎兴奋起来,“既然做了,那就做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