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乐为自己又开掘出一项异能小小高兴了一下,忙驾着“气泡”飞出行刑室,找到了宏远爹。
原来,宏远爹被装进麻袋后,心想:没屁股没脑袋地打,还不把人打死!这下完了。把眼一闭,听天由命吧!
迷迷糊糊中,觉得身子一动,呼吸立时顺畅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已经站在了行刑室门外了。听听屋里乱哄哄的,不像要追出来的样子。心里想:“此时不跑,还待何时?!”一拐一瘸,朝着大门口走去。
宏远爹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赶着驴车来打听消息的梁龙勤、梁德贵父子俩。
“二哥。”梁德贵惊喜地喊道。
“什么也别说,赶紧离开这里。”宏远爹说着,爬上了小驴车。
小驴车“骨碌骨碌”地跑起来。
梁晓乐一见宏远爹和梁龙勤他们汇合了,暂时没有了危险,又驾着“气泡”飞回行刑室。
再说麻袋中的侯汉三。
侯汉三一开始懵懵懂懂,不知所以。当刑杖雨点般落在身上后,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忙呜呜呀呀地嚷道:“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我。”
衙役们正打的起劲,哪里听得出口音来,一边打还一边说:“嚷什么嚷,打得就是你。”
“我是县太爷的大舅子。”侯汉三只好报出身份。
“挽胳膊,捋袖子,打得就是你这个大舅子!”衙役们一边打,一边说着顺口溜。一个个心里话:都坐了大牢了,还和老爷攀亲戚,你当我们就这么好糊弄!”
“我不是罪犯。”侯汉三进一步解释。
“把人都毒死了,还不是罪犯?!”
“我叫侯汉三。”
侯汉三在麻袋里装着,身上又疼,口齿有些不清楚。再加上“噼里啪啦”刑杖的打击声,衙役们听成了“我要去喊冤。”一个衙役说:“老爷说了,越说喊冤的越是真凶,往死里打。”
待五十大板打过之后,麻袋里只剩了嘤嘤的哼哼声了。把麻袋口解开,呈现在衙役们面前的,整个一个血人。
衙役们把满身是血的赖狗似的侯汉三架起来,连拉带拽,拖到大堂上。
“你是如何在面里下毒的,快快招来。如果不说实话,仍然大刑伺候!”胡县令指着地上的“血人”,大声喝道。
侯汉三被打的皮开肉绽,脑子迷迷糊糊,眯着眼睛望了一下大堂,由于眼皮上粘着血水,觉得灯光十分阴暗,把身旁的两个衙役,也看成了牛头马面。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
正在胆战心惊,忽然闻听要自己“快快招来”,否则,“大刑伺候”,以为是阎王爷在审讯呢。哪里还敢隐瞒,就把自己如何嫉妒梁家屯分店,如何谋划陷害他们,在哪里买的砒霜,怎样以同行的身份去那里串门,怎样往面里投的毒,一一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在案桌后面太师椅上坐着的胡县令,越听语气越不对:怎么出来“嫉妒”和“陷害”?还去“串门”,分店的货可是他供应的呀?!不由问道:“说详细些,怎么想起陷害他们来了?”
“他们店里卖的是神面,买卖比我的分店兴旺,为了把顾客拉回来了,所以……就偷偷地给他们在面里下了毒,给他们制造事端。”
“你是谁?”胡县令越听越对不上茬口,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我……我是侯家洼村的侯汉三,当今知县胡县令的大舅哥。哦,他的七姨太侯金莲的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胡县令对着行刑的衙役吼道。
行刑的四个衙役赶紧跪倒,几乎是同时说道:“秉老爷,我们装进去的确实是那个瘸子。大舅哥什么时候来县衙的,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更甭说把他装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县令下了太师椅,走到仍然还趴在大堂上的侯汉三面前,大声问道。
侯汉三一激灵,立时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哪里是阎王爷?原来是自己的妹夫——虽然这个妹夫比他的父亲小不了几岁——来到面前。知道自己还没有死,随即哼哼唧唧,哭哭啼啼起来:
“老爷……啊,不……妹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侯汉三哭诉道:“我在妹妹金莲的屋里坐着,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我的名字,让我去行刑室一趟。我去了。再后来,不知怎么就被装在了麻袋里,之后,刑杖便雨点般落下来。我给他们说我不是罪犯,他们谁也不听。哎呀,疼……死我了。”
“怎么是你?”胡县令闻听吓了一跳。七姨太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正宠着呢,自是把七姨太的娘家人也高看一步。没想到今天把大舅哥打了,还招出了投毒事件。这可是在大堂上当着全班衙役,而且还有书记员做着记录。
胡县令一时没了主意。
大堂上的人们也都面面相觑。
一旁的乌师爷见状,忙凑近胡县令耳畔,小声说:“让王五、马六把‘罪犯’押下去,老爷你退堂吧!”
胡县令如梦方醒,宣布到:“王五、马六,把‘罪犯’押下去,退堂!”
乌师爷随即对着大堂上的衙役们说:“今天这事儿很蹊跷,再没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许往外说,都烂在肚子里。一旦走漏消息,查明是谁以后,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