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怪脸男人的脖子被连皮带肉地撕裂下一块,鲜血涌流。
“狼孩”再没有反扑过来,一转身冲出屋门,跳过木板围墙,不见了踪影,速度快的惊人。
女人见状,飞快地跑向大门,拉开门闩,追了出去。
“这里有郎中吗?你给我说他在哪里,我去请了来!”韩光平对着怪脸男人喊道。
“屋里有止血药粉。”怪脸男人说着,艰难地爬了起来。
韩光平赶紧扶住他,以防其因失血过多而晕倒。
敷上药粉后,韩光平又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血被止住了。韩光平又扶他躺到炕上,然后用铜脸盆里的水,给他擦了擦前胸上的血迹。
“行了,没事了,你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休息。”怪脸男人下了逐客令。
韩光平来到庭院里。
此时,大门洞开着,女人和“狼孩”都还没有回来。韩光平放心不下,便在庭院里度起步来,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敷药了?”
月光中,庭院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韩光平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想:这院里本来就有女人,只是自己还没听她说过话而已。想必就是她说的了。
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在庭院的一块石头上,坐着先时见到过的那个身影。只是这时她的头上没了黑布巾,一副姣好的中年妇女的容貌,在月光中暴露无遗。
韩光平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砸到脚跟,不是没见过女人,而是因为远远没想到身处怪病肆虐之地的她竟然是一副正常人模样。
而且,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韩光平一点儿也没发觉。
她的眉眼里透着深深的愁绪,又张口说道:“谢谢你救了他。”
韩光平这一回听真了:一口参合了地方口音的外乡话,音质很柔,婉转动听!
“孩子呢?”韩光平顾不得说别的,急忙问道。
“他跑了。”女人郁郁地说:“我追了半天,没追上。”
韩光平安慰她说:“他还会自己回来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又仰脸问韩光平:“他睡了?”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不过,他说他要一个人休息休息。”
“他受伤后,从来不让人守着他。”女人又说。
“你不是本地人?”韩光平见女人直望自己,禁不住问道。
女人指了指庭院里的一块石头上,示意韩光平坐下。
待韩光平坐好后,女人又说:“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嗯!”韩光平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和你一样,十七年前进山迷了路,误走到这里的。那时我才刚满十八岁。”女人开门见山地说道。又问:“你呢?”
“我今年十七。”韩光平答道。同时为女人的开口感到高兴。
女人点点头,又继续说:
“一开始,他(怪脸男人)对我很好,很热情,可是我一说走,他就发火。他告诉我,我一个女孩子,根本走不出这个地方。唯一的出路,是和他成家,在这里和他一起生活,生儿育女。为了防止我逃跑,还把我关在一间黑屋子里软禁起来,不准出去。吃饭喝水都由他亲自送。
“我反抗,绝食,三天三夜水米没沾牙。他端着饭碗苦苦哀求我,我对他说,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
“他一下跪在我面前,涕泪交流地给我讲述了他们家的故事。
“他的祖先是为躲避战乱搬到这里来的。七、八家富户,携带全家老幼,金银珠宝细软,来到了这里。他们合伙开垦荒地、修建房子。日子过得倒也开心。
“据说他们都很富有,家有黄金过万两的不在少数。珍珠玛瑙翡翠更是应有尽有。毕竟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地方,外人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时间长了,便产生了隔阂。其中一个人起了歹心,他用毒药毒死了所有与他同来的男人,然后霸占了他们的妻女。于是,财富全部归他所有。
“当他的儿子成年以后,他们已经不知道黄金的价值了。只知道是好东西,却不知道怎样用。孩子们拿着珍珠玛瑙当玩意儿(玩具),到处抛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