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玲轻松地笑了一下,又接着说:“实话告诉你们,我的父亲是做‘绑票’生意的,一生撕票无数。在血腥中长大的我,怎么会轻易的就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魂呢?!”
“你……你是……土匪的女儿?”顾艳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着梅玲玲愤怒地说。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难听呢?”梅玲玲不怒反笑道:“你用花轿把我抬进来,然后把我杀掉,同样是草菅人命,这与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是花大钱把你买来的。”顾艳娥恶狠狠地说。
梅玲玲:“你以为你出的那点儿钱能以买得到我?”
顾艳娥:“你……你是不是冲着我家的财产来的?”
梅玲玲:“一开始不是。我只是想嫁的远一些,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因为您的条件正好适合我,所以,我便答应了。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时,顾金顺用手在棺沿上轻轻一撑,跳出了棺材,随即拿起放在棺材前面的一根木棒。身姿矫健敏捷的与他的年龄很不相当。
顾艳娥望了一眼顾金顺,然后对着梅玲玲轻蔑地说:“你已经没有时间改变什么了!”
梅玲玲也注意到了这一切。
梅玲玲的画外音:“我必须争取时间与他们周旋,在精神上压垮他们,然后一个一个地解决。要尽量做的不漏任何马脚!”
梅玲玲:“难道您们不想听听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顾艳娥:“没有必要!”
梅玲玲:“最起码,你们可以走的心甘情愿一些呀?!”
“哼!”顾艳娥鄙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蹄子,要‘走’的应该是你?!”
梅玲玲嘴角抽了抽,挤出一抹微笑:“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好吧,既然您不相信,咱可以用时间来验证。现在书归正传:刚才说到舅舅的演技,可以说,舅舅的演技很高超,这是我今生今世,看到的表演的最好的一个。”
顾金顺果然上套,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是我?!”
“不,”梅玲玲继续说,“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您是廖石磊呢,不过后来您露了马脚。直到掀开棺盖看到那婴儿尸骨后,我才想到,其实廖石磊早就死了。当年婆婆所生下的,就是一个死婴。”
这时,顾艳娥那张威严的脸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迸出了一股杀意。
“婆婆,玲儿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公公早逝,石磊是他留给你的唯一的骨血,可他却死了,可以想象的出,当时您是多么痛苦,甚至陷于疯狂。”
梅玲玲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恨意:“您不肯承认儿子已经死去的事实,就把它放到这里,对外宣称石磊身子弱,必须在家里疗养,深居简出。但您还算有一丝理智,为他买了棺材立了牌位。这十八年来,您就是在这里对着那早已化为白骨的小小尸骸生活的吧!
“在您的臆想下,他一点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读书识字。直到现在,您觉得他该成家立业了,就把我买了回来,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儿子’成了亲。
“婆婆,您是个很聪明的人,早已料到了后果:就算我进了廖家门,也是与石磊天人两隔,所以您又为我做了一副棺材,想要杀了我,送我去与他见面,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晚这场闹剧。”
顾艳娥的脸惨白惨白的,握烛台的手轻轻颤抖,烛光摇弋,将她那张惨白的脸照得阴晴不定,诡异至极。
“婆婆,舅舅,”梅玲玲又说:“您们想置玲儿于死地,当然不能明着来,毕竟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而廖宅里还有丫鬟、仆人,光天化日之下,您们是不敢对我采取手段的。所以,婆婆,您就给我喝了那杯‘暖茶’。您没有骗我,里面的确有三十六种奇花,只是您没有告诉玲儿,这三十六种花里,有一种花叫做洋金花。”
顾艳娥和顾金顺同时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你怎么知道……”顾艳娥惊诧地说。
“婆婆。”梅玲玲温柔地笑了笑,说:“您将我买回来之前,怎么不好好调查一下呢?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的父亲是做‘绑票’生意的,这项工作,不但需要刀枪绳索,还需要麻醉剂,需要致幻剂。于是,他娶了一个老中医的女儿——我的母亲,她最擅长的就是制作各种麻醉剂和致幻剂,以及它们的解药。我耳闻目染,又对这感兴趣,自然也就熟记在心。今天早上您将‘暖茶’递给我时,我就已经嗅到了洋金花的香味。如果您还不信,玲儿可以将那三十六种奇花一一报出名儿来。”
顾艳娥的表情很奇怪,面部的肌肉一阵痉挛,不知是在愤怒还是在后悔。
梅玲玲:“接下来我们该说说您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