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的香官儿,家庭条件都不好,有些还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我不想给乐乐定这样的人家。”宏远娘忧愁地说:“我听乐乐的干娘石六儿说,神各吃一方。在这个地方灵验,到了另一个地方,就不见的灵验了。这也是我不愿意让她嫁出村去的原因。”
梁宏远想了想,说:“那,我在同科考的举人中给乐乐物色一个呢?如果人家考中了,又被安排了官职,乐乐能不能跟着人家去走南闯北地居住?”
“这倒没事。”宏远爹闻听高兴起来:“她现在就一天价这里去那里去,到处租赁土地,发展买卖,把神堂里的事完全托付给她干娘石六儿了。她结婚以后,我们把设神堂的那个院落给她永久保留着。还有她干娘石六儿,我看也回不去了。就在那里给她接管,一举两得。”
“这孩子确实是发家致富的好手。”听到这里,宏远娘脸上也有了欣喜之色:“要是能与官场上的人结合的话,说不定走到哪里,乐乐就会把土地租赁到哪里,把买卖开办到哪里,为咱家发财致富另辟新径呢。”
梁宏远见父母高兴,自己也兴奋起来:“要是这样,你们先不要为乐乐说婆家哩。等我科考完了,一定会认识很多同考的举人,我用心在里面物色也就是了。”
宏远爹和宏远娘,都高兴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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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陪着金安母亲,跟随窦金安去了一趟新嫂嫂的娘家。回来就像被拔掉气门芯儿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
原来,窦金安的新娘子姓叶名可欣,娘家是千里之外的鸿图县。叶可欣的父亲叶员外,家有土地千顷,奴仆百人,是鸿图县里首屈一指的人物。
叶家家大业大,只可惜人丁稀少。叶员外四十岁上,方得一女,宝贝的如同掌上明珠,娇贵的无以复加。
可娇滴滴的女儿却在十六岁上被女巫施了魔法,从他眼前消失了。
叶员外找遍千山万水,也不见踪影。本以为从此再也见不着心爱的女儿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女儿领着女婿回到家中。
小伙子不但英俊潇洒,而且还是个应届的举子,即将参加明年春闱科考。如果能考上进士,那可是全国统一分配的官员。叶家官场上也算有了可靠之人。
叶员外心里高兴,对这个救了女儿又娶女儿为妻的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瞧怎么对心思。第一次上门,就对女婿的话言听计从。
当叶员外听说跟来的小姑娘是个“神童”,租赁的土地一年能收获或者超过两千斤粮食后,更是高兴的了不得。对梁晓乐说:“如果你不嫌远又顾得过来,我愿把我农场里的千顷土地全部租给你耕种。”
这要是在六百里农田建设规模范围内,视土地如命的梁晓乐一定会乐得蹦高!
然而,此刻她却犹豫起来。
这里距离梁家屯村太远了。一千多里路,骑快马走单骑,也得五、六天。打个来回就是十多天。
并且这里的生活习俗、语音、方言,与梁家屯也有很大的差别。从梁家屯派人来管理,人们舍家撇业的,肯定不愿来。
如果像小玉麒麟说的那样,让女将们通过婚姻关系渗透进来,然后做通夫家工作,雇佣他们给接管。可哪个姑娘愿意嫁这么远呢?!
管理上没有自己可靠的人,权利上也奈何不了什么,梁晓乐还真有些不放心。
而放着这么多、这么好的土地不租赁,又不是梁晓乐的性格!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放开手脚,大胆启用土地的主人,仍然让他们代为耕种,代为收获,自己只是负责田间管理。两头不见人的事,等到大面积丰收了,不被说成“妖异”才怪呢?!
“大伯,我那里有六百里农田需要落实,现时实在顾不过来。等时间充裕了,我就来租赁您的农田。”
梁晓乐思前想后,还是忍痛拒绝了叶员外的要求。
而那一千顷土地,就像影子一样,烙在了梁晓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