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空,群星闪烁,夜色如水。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小树林入夜后却凉爽宜人,梁家屯村里的青年男女们,晚饭后总喜欢成群结伙地来这里乘凉。
当然,吸引人的还不仅仅是清凉的环境。
前面已经提到:梁晓乐为了促成梁艳秋和解立君的婚事,用异能在村北的小树林里开出一片两间屋子般大小的开阔地,上面布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并在鲜花的正中间用红玫瑰拼了一个大大的“缘”字以后,虽然梁艳秋和解立君被“调包”成梁龙恒的儿子梁德奎和他媳妇,让梁龙恒当场出了丑。事后梁龙恒还是拍着胸脯说,他确实在小树林里看到了一大片鲜花,花中间还有一个大红的“缘”字。至于那一男一女是谁,他却没做解释。
自从这件事之后,这个小树林就成了青年人的乐园,散步的,说话拉呱儿的,有时还有谈情说爱的——大家都相信了梁龙恒的说法,因为事后不久,梁艳秋和解立君就获得了“天赐姻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事实证明:梁龙恒所见是实,小树林里确实有“缘”存在,只要碰上了,就有好运气。
梁晓乐也很喜欢晚饭后驾着空间“气泡”在这里游逛。不是为了听墙角,探听青年男女们的秘密,而是喜欢这里的夏夜:清凉,间或响起的几声虫鸣,给宁静中添上了几分热闹和野趣。
不知不觉,梁晓乐在小树林上空飘飞了一圈,竟飘飞得离树林远了些,来到了养老院种的菜园附近。
这里比小树林里清净的多了。也许是远离人们的缘故,菜地上,草丛里,成群的萤火虫飞舞着,犹如舞蹈着的小精灵。
萤火虫一生短暂,但它却努力留下亮光,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梁晓乐望着萤火虫,由衷地赞叹道。
正要离开,却听得南瓜架下传来一阵低微的说话声。梁晓乐想起乡村里关于“有情人相约南瓜架下”的说法,暗暗一笑,难道竟是有情人在这里约会不成?
经过了“天赐姻缘”和“天神赐婚”之后,梁家屯村对男女青年的婚姻有了很大的改观,自由恋爱也渐渐被村人接受。小树林里,断不了有青年男女约会。
每遇到这种情况,梁晓乐都要暗中推波助澜,将约会推向高潮。虽然是听墙根、恶作剧,但对于事件有帮助,梁晓乐也就原谅了自己。
不知道今晚是谁在这菜园里约会?
梁晓乐将“气泡”飘近一看,不由心里一怔:原来是邢大邢金起和庄香宜。
只见庄香宜低垂着头,两手搓搓着自己的上衣衣角,一副害羞的样子。
邢金起离着她五、六步远,手扶着一根支瓜架的树干,表情真挚地望着庄香宜,眼神里流露着爱恋。
看来二人不是初次约会,最起码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
果然,只听邢金起用很低的声音说:“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你的父母也都不在身边。何况我们都年龄不小,应该自己拿主意了。同意不同意,你说个痛快话儿。”
庄香宜仍然低着脑袋,艰难地开口道:“这事儿我也不好说。我想等乐乐回来了,向她讨个准主意。我的命是她救的,她虽然还是个孩子,在我心里,她比亲姐妹还亲,就如同父母一样重要。讨不到她的主意,我不想回答你。”
邢金起微笑着说:“乐乐当了皇后,就是一国之母,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琐碎之事?!她要几年十几年不会来,我们岂不都老了?!”
庄香宜抬起羞红的脸蛋,看着邢金起,眼睛里含着无限柔情,压低声音说:“乐乐不是那种人?她忘不了梁家屯村,忘不了这里的养老院、孤儿院和福利院。说不定,婚礼一过就回来。”
邢金起:“她要不回来呢?你是不是就一直等下去?”
庄香宜点点头,又说:“除非她显灵把我们凑在一起!”
梁晓乐闻听心里那个乐呀!直想大声对邢金起招呼道:“傻子呀你?!人家庄香宜已经明白告诉你答应的方式了,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书中暗表:庄香宜乃失身之人,曾多次被吴二瘪子蹂躏过,又疯傻过,鉴于自己不体面的过去,对邢金起的求婚又如何回答的出口?!她这样说,是想让对方采取主动。
偏偏邢金起老实,没有那些弯弯绕儿,理解不了庄香宜的心意。愣了愣神儿,神情落寞地说:“你这不是要短儿吗?明知乐乐不在这里,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如何会显灵?”
梁晓乐闻听邢金起说出这番话来,气得在“气泡”中只骂邢金起愚蠢。心想:既然让我知道了,那我就显显灵,成全你们吧!
梁晓乐心里这么一想,便用意念刮起一阵大旋风。二人躲闪不及,被刮得踉踉跄跄地往前跑步,“咚”一下子,碰在了一起,趁势互相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旋风中,二人相互拥抱着,支撑着,防备着被旋风刮倒。
片刻之后,风停园静。
邢金起拥着庄香宜,有些幸福又甜蜜地说:“这风来的真快,真大!”
庄香宜依偎在邢金起的怀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喃喃地回道:“是乐乐显灵了。”
邢金起见她低眉浅笑着,眼神似嗔似喜,与平日那庄重严肃的表情大相径庭,心神一荡,呆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眉眼俱带了笑,弯下头去寻找庄香宜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