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走到别处去?为什么他永远只会在她的身边冷不丁得出现,又离去。
不不,虫儿想,其实并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她自始至终,都不该进入他的圈子。
樱祭夜看虫儿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非常,低低朝千目道“走,快扶着你姐姐,咱们走。”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随手花钱买的,亦能随手抛去。
他只在乎虫儿就行。
虫儿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很想装作不认识独孤斩月的潇洒姿态,可是他们又是那般缠绵悱恻地相爱一常
怎么还可能姿态潇洒呢?
其余女子见到虫儿,觉得对她窃窃生厌,均移开视线装作无视。
红菀反倒热情洋溢道“樱公子,这都几日了,你带着虫儿妹妹去哪里玩了啊?怎么才回来呢?”
几天?独孤斩月的眉头禁不住冷冷勾挑,虫儿不是在寂雪啼苑吗?
还是她的身边一直有樱祭夜昼夜相伴?
虫儿的头痛得厉害,加之药奴的离世对她打击甚大,她觉得自己仿佛得了失语症一般,嘴巴半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想看看独孤斩月的反应,独孤斩月也想听听她的解释。
两个人遥遥凝目相望,隔离了所有人,仿佛冷剑霜刀,在半空中激战。
红菀略瞧出两个人神思有异,又扯起嗓子喊道“哎呀,雀漓潇也真是的,冷着他的公主妹妹不管,非说要去寻你。”
“这不?他前脚才一出门,鹜面也跟着去了,说怕你与樱公子出危险。”
“你们瞧,这二人不是亲亲密密得回来了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得这么多危险呢?”
还想继续说一些叫人误会的话,置在一旁的青芜忽然咳嗽道“哪里来的啰嗦,赶紧叫虫儿他们进屋。”
红菀白眼一翻,继而娇笑道“我还没老糊涂,这宅子是樱公子的,主人回来了,我们肯定得让地方埃”
她将独孤斩月带来的金钗摸了一摸,依依不舍地还给柳舞梅,朝虫儿走来,边行边道“小冤家,赶紧和我回屋子里换洗一翻吧。”
又朝其余人道“月公子和柳姑娘还有贴心话要说的,咱们不要留着当蜡烛了,赶紧都回屋歇息歇息,晚上我给大家包饺子吃。”
虫儿本意是抗拒的,可是鬼使神差,红菀拉着她,她就真跟着一起走了。
主要是凉棚里的人全部要走,只留下独孤斩月和柳舞梅独处,虫儿的心瞬时就像被疯了的野猫狠挠万遍。
她不甘心,就鬼使神差地要被红菀拽进了屋子里去。
雀姝儿看神态是想留下的,可是留下来太失了礼仪,尤其独孤斩月从方才进来后,看也没看她一眼,甚至也没跟柳舞梅亲言许多,只得盈盈起身告退,随行时,欲想摘下悬置高搁的青芜。
红菀立刻从屋里冲出来道“谁也不准动他,我来,我来伺候就好,不必劳烦旁人操心。”
于是摘走青芜,又莲步袅袅,反身回去将停滞在原地的虫儿,使劲推了进去。
七人走了三个,樱祭夜叫千目也先回房,对守在凉棚下的柳舞梅道“姑娘与独孤兄许久不见,本来在下是不该打扰的,不过现在可否请你轻移尊驾,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与独孤兄详谈。”
“这?”柳舞梅面露难色。
怎么今天想和独孤斩月独处,偏波云诡谲,总有人出来妨事?
独孤斩月对她淡道“去吧,梅儿,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的。”
柳舞梅只得作罢,拿上独孤斩月送的礼物,三步一回首,依依不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所有碍事的人都清除出场,樱祭夜将魔刀盘祖扛在肩头,走在独孤斩月身边时故意将刀刃朝桌子上一摆。
“噹1刀声撞击在石桌面上的声音十分骇人。
樱祭夜道“梅儿,叫得还真tm亲切......呵呵呵......”他发出的低邪狂笑连绵不绝,但是没有一声从心腹发出。
“独孤斩月,你到底爱谁?”
爱谁?
独孤斩月冷冷道“我真正爱的人,恰就是你心里面最明知故问的那一个。”
“放屁1樱祭夜猛一甩齐腰的粼粼紫发,他转身单手扯住独孤斩月的肩膀,以某种近乎威胁的口吻问道“我要你说出名字来,虫儿,或梅儿!二选其一!懂吗?”
他的手劲极强,死死扣紧独孤斩月的肩膀,樱祭夜竟觉得那肩膀略显单薄,与视线所及的身高远远不成比例。
“你,你的肩膀怎么了?”樱祭夜来不及细问,独孤斩月的手已经更快更劲得钳制住他的手腕,似冷极冷道“你凭什么还戴着这枚镯子?”
樱祭夜的独袖滑落,露出里面精瑩辉煌的雄镯。
从方才起一直强抑的嫉妒心,骤然爆裂至独孤斩月血管各处,冲击得他险些抛开了独孤九所提醒的每一句话。
“你是不是连这一只手也不想要了1他分明醋意横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