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工厂的李幸福,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充满着好奇,充满着探索的欲望。
看着这运转不止的大机器,他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以后多年,乃至终生陪伴自己,为自己在这社会谋生的设备。
第一天的工作,很轻松。
轻松到,站在那里昏昏欲睡。
看着师傅在那里,轻松写意,行云流水,得心应手的操作,李幸福是越看越难受。
毕竟,只能看不能摸,实在是太憋屈了。
对于一个初出校园的小屁孩来说,在他的世界里,以他的想法来说,既然是学习,那就得直接上手干才行。
回到家的李幸福,向父亲抱怨着师傅的无视,抱怨着师傅不让上手的憋闷。
父亲告诉他的,要想学,先观察的言语。在他看来,同样是那么的不能理解。
明明看起来那么的简单,明明看起来那么的容易操作。
只需把要加工的工件摆放上去,开动机器一点点车削就行了。
怎么到了父亲和师傅眼里,那么的谨慎,那么的复杂。
就这么熬了三天之后,师傅终于开始关心他了:“咋样幸福?看来两天,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李幸福早就看的两眼无神,失去耐心了。
“师傅,我觉得这东西没什么难度。要不您让我上手试试吧?”
师傅听完这话就乐了:“啥?没难度?看了两天就看会了?那一会你来试试?”
李幸福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拍胸脯保证,让师傅看一看自己这三天观察的成果,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证明一下自己了。
随着师傅把机器调试完毕,上好了刀具,工件之后,把设备的使用权交在了李幸福手里。
从师傅手里接过控制权,学着师傅的样子,想着师傅的操作步骤。
正在李幸福觉得一切都出奇的顺利,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想着看到师傅惊讶表情的时候。
嘭!
只见旋转中的工件与刀架完美的碰撞在了一起!
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留在李幸福眼前的是一个光秃秃的刀架。
刀架上那金灿灿的合金刀头,在他震惊又茫然的目光中,早已不知所踪。
紧急关停机器的师傅,看着茫然的李幸福问道:“现在还觉得简单吗?”
李幸福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
随即从工位上退了下来:“师傅,我小看这个东西了,我觉得太简单了,我觉得按着你的样子就能干出来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随着师傅的讲解,随着师傅后来手把手的教导,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也随着学的越来越深,接触的原来越多,才发现,自己看的连冰山一角都没有。
一个月后,在同学们都在努力中考的时候,李幸福已经初步的掌握了生存技艺。
已经可以独立的完成一些,难度不太大的工件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小的工件可以很轻松的搬上去。
而大一点的工件,轻则十多斤,重则二三十斤。
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体重八九十斤的孩子来说。
这个重量单单拿起来都费劲,更何况还要搬起来固定在机器上。
每一次上工件,下工件都要憋足了劲,憋得小脸通红。
这还只是体力上的事,最无奈,也是最折磨的是那永远都掉不完的铁屑。
因为缺少必要的劳保用品,加之天气实在是太热。
干活时穿的鞋子,被那滚烫的铁屑烫的千疮百孔。
李幸福从一开始的上窜下跳的躲避,到后来的痛觉免疫...
实在是不免疫也没办法,两只脚上烫出来的针尖一样的小泡,密密麻麻早就习惯了。
当然,也有李幸福特别喜欢的工序。
加工完成的工件,需要进一步深加工,组装成合格的产品。
而组装产品,对他来说就像是在搭积木,拼魔方一样。
“幸福,你去把这些挡板打磨一下。小心一点!拿稳了,别崩着自己。”师傅递过来一堆工件
李幸福轻车熟路的来到打磨机前,熟练的拿起工件。
一个,两个...
随着工件越来越少,手指力量越来越小,被机器震动震的越来越麻...
嘭!...咚!
两声物体打击的声音传来
转过头的师傅,看到的是抱着腿,蹲在那里的李幸福。
“咋回事?是不是工件飞了?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