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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人与阿拉伯人虽然从外观来看区别不太大,可他们实际上就是两个从生活习惯到文化不同的民族。
阿拉伯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是游牧民族,他们以部落的形式结成集体,也会不断地进行迁移和栖息。当前会居住在城市的阿拉伯人属于逼不得已,那些居住在城市的阿拉伯人也被保持游牧习惯的阿拉伯人所看不起,是保持游牧习惯的阿拉伯人认为那些居住在城市的阿拉伯人忘记了传统。
没有错,任何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甭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会有人在意,并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互相产生鄙视情结,甚至会演化到刀兵相见。
阿拉伯人自古就有一句明言,那就是“如果无法抢劫外人,我们就抢劫自己的兄弟”,由此也注定了阿拉伯人的各个部落充满了矛盾,很难做到团结一心,几次真正团结起来都是不团结就要死了,可要说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精诚合作则是没有。
当前的阿拉伯人根本就团结不起来,他们是在反抗波斯萨珊的统治没有错,可交战对象却是以同样是阿拉伯人的居多。
不是波斯萨珊武装了一部分阿拉伯人来个以夷制夷,其实是阿拉伯人有着千百年来的抢劫情结,他们才不管一样是在反抗波斯萨珊,反正觉得能抢肯定动手,不存在看在同胞的份上心慈手软。
“的确是这个样子。”莫森哈迪丹十分鄙夷地说:“他们有几个大氏族,互相之间充满了仇恨,根本不用我们去挑拨,他们碰上了就会不死不休。”
蔡勉好奇地问:“是他们的血统一样才被称呼为阿拉伯人,还是生活习惯?”
世界上以血统定义一个种族都很难靠谱,那是进化过程中互相接触并婚姻决定了的事情,尤其是两个或者以上的民族离得太近,那么产生混血儿也就越多,怎么可能保持血统上的纯净。
其实保持血统纯净的坏处很大,一些家族有内部成亲生子的惯例,比如让姐姐嫁给弟弟,或是哥哥娶了妹妹,亲近结合产生的后代在各方各面都存在缺陷,或是干脆生出来就是一个畸形婴儿。
基因早就决定了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才能最大程度地生下一名健康的婴儿,基因越是相近生出的后代缺陷就会越多和越大。
“谁也说不清楚。”莫森哈迪丹摇着头,说道:“应该是生活习惯相近吧?反正没人在意过那些小偷和沙盗。”
蔡勉立刻明白了,诸夏那边也是相同的情况,谁都不在乎草原上的民族构造,反正匈奴强的时候统一称呼匈奴,鲜卑强的时候统一称呼鲜卑,才不管草原的那些部落的祖宗究竟是谁,又或者是不是同一个祖宗。
他们在这个绿洲只是小小的休憩,补充了足够多的水源之后,队伍又再一次出发。
“刚才有些不太对劲。”斗阿觉得仅是出于好奇的话,一些阿拉伯人也是好奇过头了:“有一些阿拉伯人刻意接触我们的人,用蹩脚的汉语和我们的人聊得太热情了。”
别忘记在波斯这么个地方压根没多少人会说汉语,过来的汉人之中倒是有那么几个会波斯语,可真不会阿拉伯语。刚才接触汉人的阿拉伯人虽然将汉语说得很烂,可至少是说了汉语。
斗阿是专门被委派来作为使节团的护卫头子,他需要保证出使队伍的安全,对一些事情也就非常敏感。
其实刚才斗阿也与波斯人沟通了一下,去找人的时候却是没找着刚才那些阿拉伯人。没找到绝对不是阿拉伯人蒙了脸没被认出,也不是汉人看阿拉伯人出现脸盲,是真的不见踪影。
王猛还是非常重视的,问清楚之后,又再问:“有统治波斯人吗?”
斗阿摇头:“没有特意提起。”,后面又补充:“我们是和波斯人一起去找那些阿拉伯人,波斯人比我们还紧张。”
王猛点点头,说道:“出现了会汉语的阿拉伯人,波斯人不迟钝就会有诸多的联想。”
的确啊,汉国使节团可是在波斯萨珊境内,波斯萨珊有责任保证汉国使节团的安全,毕竟外交方面要是出了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现在波斯萨珊有求汉国的地方太多了,哪怕是阿拉伯人对汉国使节团动手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波斯人也不会放松。
实际上在汉国使节团离开绿洲之后,波斯人就将那边所有的阿拉伯人抓了起来,进行必要的审问。只是他们还是做得有些完了,等抓人的时候,该跑的阿拉伯人早就跑了。
出了绿洲,继续往西北方向走,一路上除了戈壁还是戈壁,沿途又有了几个绿洲,只是他们并没有进行停留。
这一次他们的脚程并不快,那是莫森哈迪丹特意降慢了速度,给王猛的说法是,既然情况不太对劲就该小心,他已经让人过来接应,并且通报了附近的总督,会对周边进行详细的侦查。
“他们的警觉性太高了!”伊本拉合曼是站在窗户旁,透过木排的缝隙观察正在的使节团队伍:“哈比布拉总督调动了驻军,我们的人不得不远远地退开。”
伊本阿卜杜勒一直在沉默,他也没料到仅是过去接触一下汉人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真不知道该说汉人警觉性太高,还是汉人极度没安全感的怕死。
“过了这个村子就是伊拉克境内了。”伊本拉合曼看着与自己同名不同姓的伙伴,忧心忡忡地说:“准备了那么多,要是失败也是情有可原,可没有动手的话……几个氏族就再也不会信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