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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管情况是如何被改变,却仿佛是注定了那般,依然是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名留青史。
在原有的历史之中,冉闵起兵是因为石虎答应立为太子又反悔,石虎诸多儿子互相攻杀,给了冉闵自立的机会。不管冉闵是因为什么而走上了反抗的道路,的确是在当时混乱的北方庇护了相当数量的同族,最终以悲壮的下场而落下人生的帷幕。
在这个被刘彦改变的历史(面位),冉闵同样是被逼着走上了与诸胡对立的道路,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刘彦给冉闵带去了更加鲜明的“汉胡两不立”的思想。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人设,有些人并不是那么喜欢当坏人,能够选择的话会更想当一个好人,问题是走错了一步之后,太多的人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那些在动荡年代选择为胡虏效力的人,一开始或许只是为了自保和保住家族,他们第一次向同族举起利器并挥砍下去,立刻明白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主人的信任,往后就不再是情不得已才残害同族,是将残害同族当成了业绩。
一旦染黑想要洗白就不容易了,有些人抓住机会洗白自己,他们哪怕强迫也会逼自己遵循新的人设,一般还能做到至死不渝。
刘彦其实并不真的了解冉闵。他所知道的冉闵,投靠自己之后,与投靠自己之前,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一个能够在胡虏阵营中得到重用和重视的人,哪有可能会是一个莽撞的人?不说是有多么深的城府,基本的伪装肯定是要过关。
冉闵成了刘彦麾下一员之后,一再表现出自己像是一名莽夫,别人会顾忌与同僚形同水火,他却是一再给自己树立对手。
刘彦能够理解冉闵为什么会那样,一切只因为冉闵是带着庞大部众归附。
一个曾经称王的人,他带着庞大数量的部众投靠了谁,敢在新的圈子里与谁都是哥两好,绝对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
冉闵已经成功给自己塑造了民1主1主1义的形象,那么当然是要表现出对异族的敌视和仇视。
按照冉闵家臣刘猗的说法,闹怕是得罪了所有的人,只要能够站在与天子同一边,便是得罪了所有人又怎么样。
除了有那么点因为人设的关系而刻意地表演性质,冉闵却是认为自己是在干一件极度正确的事情。
在隔天的小朝会,冉闵不等三省六部有什么上奏,再一次将阉割男奴隶的议题抛出来。
事先已经得到过知会的众大臣,一时间是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其实他们哪能不知道那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谁都不希望自己这一代的努力,乃至于是汉人数代人的努力,到了最后却是成了为自己不但杀戮和压榨的那群人做嫁衣。
没任何开玩笑的地方,自刘彦起兵抗胡(公元三四零年)一直到建国之后的元朔十四年(公元三五七年),他们在战场上前前后后消灭的异族,往少了说也超过两百万。
光是在战场上就至少杀掉了两百万个异族,那么间接死于战争的异族人,怎么算也不会低于一千万人吧?
就按照十七年的时间用战争形式消灭一千万人,战争结束之后的其它行为,如捕奴和劫掠,关于在减少异族人口方面其实要更多一些。
目前汉帝国官方有记录的奴隶以一千三百万来算,他们都还是活着的奴隶。
汉帝国是从元朔八年(公元三四九年)开始大肆启动各种工程,一直到元朔九年之前还是以徭役为主要劳力,但是从元朔十年之后则是使用奴隶成为主要劳力。
尤其是在修路方面,汉帝国基本上是能用奴隶就绝对不会使用征发的徭役。
在这么个什么都依靠双手的年代,修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修路所产生的伤亡会非常的恐怖。
有数据显示的是,仅仅是修建从汝阴郡到陈郡那一条总长度两百三十里的道路,奴隶的消耗就多达十四万。
汝阴郡到陈郡那一条路还是在相对平坦的平原,沿途并没有多少山,算是整条路段相对好干活的地势了。
从陈郡到洛阳,道路全长四百五十里,消耗掉的奴隶却是多达四十七万。路程是相差两倍,消耗的奴隶却是差一点点就有三倍,原因当然是修建道路的环境有差别。
到目前为止,两条以长安为中心的交叉国道,其实也只能说是初具规模,离真正竣工还差得远。已经消耗在修路用途的奴隶,数量却是惊人的三百六十余万!
会有那么夸张的消耗,一方面是修路环境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汉人真没太珍惜奴隶。
有相关数据显示一点,先秦修关中到北地的直道,死于修路是多达二十二万。死的大部分是六国的战俘。
北宋修建南方一条不到百里的道路,仅是因为位置是在西南,修一条不到百里的路就死了六万余人,间接让方腊有了更多收买人心的机会,才起兵造反。
要是阅览历史,绝对会发现无论是哪个朝代修路,被征发徭役去修路绝对是一件最为危险的事情,比被征发徭役去修建寝陵更加危险。
汉帝国还没有进行各部门改革之前,丞相府就有做过专门的估测,想要将两条国道修建完毕,必须要有消耗至少八百万人的准备。
两条国道的总长不会低于万里,还不止是修建用于徒步和车架,一些地段还要修建驰道,以纪昌直白的报告,说是死八百万已经算是极少的数量。
刘彦还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夸张的消耗数字,他想到了杨广。
根据一些记载,杨广修通运河前前后后死了两百多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