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儿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真是各有各的不幸啊,在床上睡觉都能被捞来。
“你们知不知道抓我们来做什么?”
“知道埃”一个小子指了指门外,“外面的人说话根本就不害怕我们听到,说是要端公大比,他们想要让所有的端公听他们的话,以后赚的钱要交一半给他们,我们是人质。”
“说这回不仅是咱们苍溪县的端公大比,平邑州下面所有的县的端公都要大比。”
“咱们县里的头三名还要到其他县比去。”
“这个我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小子跑过来,“我爹都说了,要是赢了以后就躺着吃。”
百福儿干笑两声,现在都被绑票了,这个小子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得意?
“你们就没想逃出去?”
几个小子互相看了看,然后摇了头,“不是说谈好了就放我们出去吗?”
“再说我们出去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百福儿叹气,这是一点都不挣扎就躺平了啊,招了招小手,“来,都坐过来,我给你们说说,这个事情有多严重。”
孩子们都围了上去,盘腿坐在地上,等着百福儿开始说话。
“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家里的人为了我们就从了这些坏人,以后赚的银子就要少五成,你们晓不晓得后果是啥?”
“晓得埃”一个小子说的理所当然,“就赚的少了。”
“对埃”百福儿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赚的银子少了一半,意味着以后咱们不能做新衣裳,过年没有炮仗,本来三天就能吃一回肉,以后一个月才能吃一回了。”
目光又落在几个小子身上,“原本你们可以娶一个水灵灵的美姑娘,但你家拿不出彩礼,只能娶一个黑妞妞了。”
“现在说的是五成,万一什么时候不满了又把我抓起来,改成八成了呢,那就比种地赚的还少了,别说糕点了,麦芽糖都没得吃。”
孩子们不懂大人的焦虑,只晓得每日吃了就玩儿,顶多干一些简单的活儿,你要说家里很难他可能不懂,但你要说以后就没衣裳了,没糖没肉吃,甚至还要饿肚子,他就明白什么叫艰难了。
“那些人太坏了。”有小子捏着拳头,“可我们跑出去还是不知道往哪里跑啊?”
吴雪花说:“我们现在肯定在道观里,道观都在山上,跑也跑不过那些人啊?”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百福儿摸着捏着小拳头,“反正我要逃,我才不要以后没有花衣裳穿,没有肉吃,你们要不要一起?”
“那当然一起埃”
孩子们又朝着她围了过来,“你说,咱们要怎么逃?”
百福儿摸着小下巴,“我们是人质,他们肯定不敢伤害人质,首先第一步,改善改善咱们住的地方。”
“第二步,想法子出门看看外面的情况。”